的便是，不必心家里。”

夏云姒想了一想，又说：“我先回席上了，父亲可多陪一陪宁沅。”

夏蓼浅怔，旋即连应了两声好。

夏云姒微笑着退侧殿，那笑容在侧殿殿门关合的瞬间便全然消逝。

瞧瞧，观察人心多有趣。

父亲方才对她的关怀哪有半分是真的？说到底全是为了宁沅，所以她让宁沅留与他独，他便瞬间顾不上她了。

对她的一切关怀，都不过是担心她一旦与夏家离心，宁沅便也迟早会与夏家离心吧。

实在是想太多了。

她才不会费神与夏家窝里斗，更不会费神利用宁沅。

她，原也并不是为了宁沅而已。

.

回到席上不久，外就放起了烟。这烟断断续续要一直放到时，从中到皇城都有，满京城的百姓都能看着烟闹一场。

夏云姒心数算着时间，在约莫亥时的时候向莺时递了个，莺时会意，摆一摆手，几步外的莺歌便尽量避着人行了元殿。

夏云姒搭着莺时的手站起，行到御案边福了福，又继续前行了两步。

“皇上。”她将声音放得柔而低，引得他意识地贴过来了些。

她轻轻：“满都闹着，臣妾想去灵前待一会儿，别让在天之灵孤单过年。”

他微微一颤，沉片刻：“你到殿外等一等，朕与你同去。”

夏云姒抿笑颔首，了声好。

步殿门间，周遭倏然安静了一层。夜幕与星辰压在上，灯火辉煌被甩在背后，令人突然觉得纵使如鱼得的日也有些孤寂。

这条路终究是她自己在走，她连每一分嬉笑嗔痴都是算计好的，早就将自己与一切真心隔绝了开来。周遭的喧闹繁华陪伴不了她，被她步步设计的他更陪伴不了她。

可她还是要继续走去的。

因为恰是这喧闹繁华夺走了那唯一让她不再孤单的人，夺走了她视为一生幸事的那一束光。

她要把他们都拖黑暗里。

这样若有朝一日她坠阿鼻地狱，便有了这许多恶人陪她同行。

第16章 解困

元殿前的这方天地，大概是最能受到皇家威仪的一地方。尤其在夜晚，殿前偌大的广场上空旷无人，唯有侍卫几步一个地夜林立，如同一尊尊古老的雕像沉默地驻守在这里。

夏云姒在檐静等片刻，余光扫见那抹玄渐渐离近，便回过，盈盈一福：“夫。”

“免了。”他一扶，大步星地继续前行。她又看一，才注意到他边一个人也没有，连樊应德也不在。

是因为要去看，觉得一家人过年没有外人更自在？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要被他的这安排打动了。

今晚一切的闹都聚在了元殿中，比平日更安寂了些。夏云姒跟着他亦步亦趋地走着，偶尔遇上一个两个人，因二人都没提灯，往往要离得很近时才能辨他是谁，慌忙伏地见礼；也有些神不好的直至与他经过都没全然没认他，就那么走过去了，他也无所谓，仍自己走自己的。

这样的景，总让夏云姒心中有些复杂。

她何尝不知，但凡抛开男女之事不提，他都还算个好人。政治清明、礼贤士，待太后太妃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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