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贵妃殒命都不过如此，又有谁会多想一个被降位的胡才人呢？

嫔妃们恭送圣驾离开后也各自乘小舟离开临仙殿，三三两两地一回住。

宴一直到亥时三刻才散，皇帝没翻牌，独自回了紫宸殿去，令在旁侍奉了一整晚的唐人颇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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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指她：“你们可有人不知，她是佳惠皇后最为亲近的本家妹妹！”

自己麾的人惹这样被皇上当众问责的事，昭妃自然也是疼的。只是昭妃看起来并不为胡才人说一句话，倒比夏云姒预想中更沉得住气。

“规不许新嫔擅自觐见，是为免有人为争手段百，搅扰朕料理政务。”他的目光凌凌地划着殿中的每一个人，“但她早在佳惠皇后在世时便时常，与朕也早已相识，这是你们都知的，又何故拿那些虚礼嚼！”

“皇上……”胡氏惊慌失措地膝行上前想要求，樊应德却哪会由着她多惹圣上烦心。一招手，即有两名力壮的宦官上了前来，手脚利索地将胡氏押走。

“胡才人！”他一喝，胡才人猛地打了个激灵，匆忙磕：“皇、皇上恕罪……”又作镇定地再度辩解，“皇上容禀，臣妾……臣妾是想夏才人虽早已面过圣，但今时份不同往日，焉知如今不会什么蛊惑圣心之事……”

夏云姒看不到她，抬眸却看见昭妃轻太的模样。

皇帝清冷地缓了气，倚向靠背，向樊应德递了个：“扶夏才人起来。”

冠六的贵妃在去年暴病而亡，中就连多少悲也没有了，就连今年的大选也未推迟半，一切正常得就仿佛从未有过那样一位妃。

没了她，满座嫔妃照旧把酒言，中佳节照旧歌舞升平。

说到最后，她自己的声音先心虚得弱了去，引得皇帝一声轻笑：“‘蛊惑圣心’？你倒比朕与佳惠皇后更清楚她的为人？”

夏云姒与许昭仪结伴而行，回到庆玉，先一并去了许昭仪所住的瑜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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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玄时生得清隽英俊，原就九五之尊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当真发了怒威严自然更盛，满殿嫔妃人都死死低着。

是以一曲未过，这冷寂便散尽了。

胡才人骇然：“臣妾不是……”

“都起来。”皇帝微微抬手，嫔妃们这才敢起各自席。殿里的氛围一时冷寂至极，倒是昭妃定住心神，又传了歌舞姬来，众人得以在歌舞声中缓和绪。

“你言语有失也不是第一次了。”皇帝语中透厌弃，“樊应德，传旨去，胡氏德行有亏且屡教不改。着降为正七品徽娥，禁足三个月，份例且正八品淑女拨。”

二人各自落座，许昭仪屏退人，夏云姒静等着房门关阖，方颔首：“今晚有劳昭仪娘娘了。”

樊应德躬，当即上前去扶夏云姒。夏云姒不待他扶，谦逊地轻声谢一句恩，便径自站了起来。

陡然转厉的末几个字惊得满殿嫔妃皆离席拜，又无一人敢贸然开。夏云姒独自立在其中，静了一静才稳稳福：“皇上息怒。”

她从之日起便在想如何立威，胡才人虽是自

中原也不是会多么在乎哪个人去留的地方。佳惠皇后亡故之时有百日国丧、有皇帝亲写悼词，更令整个夏家都尽沐圣恩，可那是独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