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缠着我。”

施老娘骂：“你又不绣，又不翻地，不看顾四娘日日吃白饭的？”

气得阿豆鼓着嘴去陈氏屋里，偷在小四娘耳边：“四妹，以后你记得办听阿姊我的话，嬢嬢最偏心了。”

阿叶这么都没听过有人没，施凶悍，有贼也不会摸到施家，就算年底生时，里正也会挑了丁在村中巡逻，那些贼骗都是踩行事的，看三家村是块骨，大都绕而行，乍闻有人没，吓了好大一。

施老娘：“有没有还两知呢，小心使得万年船。”

阿叶这才稍稍安心，日将斜就淘米饭，隔了两日，秋雨连连，一场接着一场，前几日还穿夏衣，这两日就换上夏衣，隔窗听雨声淅淅，虽添秋寒，心中反倒安定来。

这日，卫煦又送了一担柴，帮着阿叶收柴棚，拿稻秆覆好，与阿叶：“叶……叶……娘，这几日多雨，你……你……家屋后新扎的稻秆反，烧了生烟，你生火煮饭多用柴火，不用俭省。”

阿叶小声应，双目游离：“卫……郎，山……小心些。”

卫煦听了心上人的嘱咐，乐陶陶地傻笑几声，乎乎地走了。阿叶到底心疼心上人，不愿多用柴火，度摸着时辰，开了后门冒着秋雨去稻秆，天昏昏，细雨斜斜，秋风瑟瑟，她拖着稻秆正要门，惊见屋外立着一个影，发覆面，形飘，衣薄单衣袖淌，活似鬼上岸。

阿叶一惊之，两手酸，抱着稻秆掉在了门，想要放声疾呼，大骇之，竟是叫也叫不来，两脚更是使不半力，整个人被定在那，惊惧得脸白汗。

那“鬼”幽幽惨惨地问：“敢问小娘，江石家中……”

他声小气弱，游丝浮魂似得，阿叶哪里敢细听，手脚冰了又凉，凉了又，四肢总算回了自己上，哪里还顾得上稻秆，正要奔呼，那鬼形晃了两晃，“嗵”得一声倒在了地上。

阿叶整个人惊起来，一忽想着：这鬼怎得就倒在地上不动了？莫不是鬼差将它勾了去？一忽又想：都说鬼不生脚，没个形状，这鬼怎得砸在地上还有声响的？转而又惊：这鬼要是个枉死的，索了我的命，也是我命不济，我一跑，他要是随我家，不是连累阿娘嬢嬢和姊妹？我一条命哪里比得全家几条命。

她又是惊又是怕又是悲，恍惚想着自己丢了命，连着阿爹和二妹一面都见不到，这般不明不白被冤鬼索了命；悲悲戚戚地又想起卫煦，她还不曾嫁与他，却要两隔，也不知自己会不会累他拖上克妻的恶名。

阿叶满脸的泪，咬着牙扛着，等得半天自己还好生生立着，这才想着：地上之人许不是恶鬼。捂着剧的心，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稻秆，轻戳了一倒在地上的“鬼”，这一戳方知是人不是鬼。阿叶舒一气，正要拭汗，想起有人没，真是整个都发，恨不得前这人真个变鬼，这当，人比鬼可怕。

里间，施老娘听了半天也没听孙女饭，嘀咕着莫不是错了时辰，到灶间一看，就见后门大开，地上倒着泥混汤的人，秋风卷着秋雨室，阿叶白着脸，抖着，手里握着菜刀，摇摇坠。

“叶……叶娘？”

阿叶抖得比风中落叶还要可怜，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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