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取過陳慕杉握在手心的杯擱在茶几，邱宥翔笑著牽起他的手，煞有其事地為他逐一介紹房間。

陳慕杉臉上掛著好看的淺笑，笑中似乎還隱藏著難得的羞怯，那微微透紅的耳便是證明。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陳慕杉倒是沒有邱宥翔想得那麼多，此刻的他除了有點倦也在心裡放了些許石頭，方才在墓前他默默的把邱宥翔與自己的事跟那個人代了一遍。

邱宥翔的手在臉上抹了兩抹又扒拉起額上的短髮，那模樣怎麼看都帶著幾分傻氣，誰讓他夢都沒想過還能把陳慕杉再帶回家，而且是在這樣自然的況。

「欸，我真是?我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接過杯的陳慕杉抿著有些想笑，這分明就是接待客人的禮數哪裡有讓他當自己家的意思，兩個人不由得互望起來，隨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聲。

車停靠在社區路旁的停車格內，他們肩並著肩走在一起，陳慕杉意外地發現自己對這裡的環境竟是完全陌生的，往的這年裡他居然從沒想過到對方的家看看。

「我來帶你。」

還記得第一次來時他醉得幾乎失憶，清醒之後腦也亂得無法思考任何事，匆忙的離去令他甚至不記得邱宥翔家到底住在哪裡。

人。

這是一間很標準的三四十年老公寓，格局方正三房兩廳兩衛加前後陽台，只是在這樣還算大的房裡，主臥明顯已經沒有了人生活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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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爺爺的房間，走之後我只清理了一些東西，衣什麼的都還放在櫃裡，不敢清。我本想等到娶老婆的時候再來整理的，現在這樣也好，省事。」

陳慕杉不知這樣到底是好是壞，他也不想去究那個人與邱宥翔在自己心裡的份量，現在這樣很好，或許那個人對他的影響會越來越小，而每當他冷不防又想起的時候，他可以在邱宥翔懷裡告訴自己，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夜裡，陳慕杉依舊窩在他的懷裡睡，只是這夜他們都沒能睡好。所幸一大早的他們就去把陳慕杉念著幾天幾夜的墓掃了，放鬆來的邱宥翔也總算想起自己遺忘多時的酸白菜。

即便電視家都還在，但不論是床鋪還是低矮的衣櫃、化妝檯上頭全都是乾乾淨淨的，看得來房的主人經常打掃，除此之外並無任何生活用品。

「隨便坐，當自己家。」

說來也可笑，這幾日那個人揮之不去的影竟在這些陳述中一點一滴的被邱宥翔覆蓋。

「嗯，我跟你一起回去。」

進屋脫了鞋，邱宥翔指了指客廳對陳慕杉說，緊接著又到廚房給他倒了杯溫來。

怎麼就沒有意識到他們倆其實已經在一起一年了呢？

那笑看得邱宥翔心裡一陣疼，忍不住上前撫著對方略帶濕的角，陳慕杉望著滿臉憂的他卻是又微微地笑了，有些撒嬌地說睏了。

之後陳慕杉在他洗完澡浴室時正巧步書房與他在廊上碰見，只見眶明顯還有些紅的人扯一抹淺笑問：

「你去忙吧，我想四處看看。」

「什麼時候回來的？」

邱宥翔臉上一抹釋

看著對方熟練地打開老舊公寓的鐵門，樓梯間裡停滿了住戶的機車與腳踏車，跟在邱宥翔後上樓的他莫名的有些小緊張，哪怕他明知對方家裡早已經沒有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