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与其每日提心防范，总不得安宁, 还是这样一了百了，尽数解决了痛快些。

宁莞循着动静看去，繁叶千枝，青青一树。

来人斗笠，穿着一袭襟束带衣，黑如墨，与夜无异。

曲坐在树上，一手横着剑于膝，一手拎着酒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夜太暗叫人生了错觉，倚在婆娑树影里的风岚，比起当年在北岐初见时，像是更多了几分沉郁与冷戾。

笠上短纱遮覆了眉，酒过的声音，平而冷的。

她说：“把东西来。”

宁莞继续胡折着手里薄薄似刃，又锋又利的野草，淡淡：“什么东西？”

风岚又喝了一酒，“这么说，你不知。”

宁莞：“你不说是什么，我如何知晓。”

风岚嗤了一声，“嘴倒是会绕来绕去。你们宁家藏有的晋皇室之，来。”

她斜睨：“动作痛快一，也省得跟你父亲叔伯一般多受苦楚。”

宁莞绕着细碧叶，不不慢的，“你找了二十几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急什么。”

风岚冷冷一笑，随手掷去，只闻哐当一声，瓷坛碎地。

烈酒烹火，焰气骤地腾烧，一跃三丈，照得这一片林都亮堂堂的，浪也随之轰然四蹿。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废什么话？”

宁莞往后一靠，侧了侧脸，避过迎面而来的刺火光。待柴堆里噼里啪啦的声响停歇了，方才轻牵角，“如果我说没有呢。”

风岚：“既然不在你这儿，杀了便是，总归你还有一双弟妹。幼犊小儿，不过易如反掌。”

她话中之言，好似饮用稀松平常，宁莞抬，“嘉女帝虽手段，雷厉风行，却从不滥杀无辜，阁在大靖行事无忌，几百条人命，血债累累，可是坠了她的名声。”

风岚蓦地直了，梢堆敛的翳渐，目了三寸寒冰。

宁莞对上视线，“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风岚跃然落地，声：“少在这儿攀扯女帝！”

“他们本就该死！”

烂泥里的区区秽虫，又算什么东西，也对陛评论足，污言侮语。给他们留个全尸，她已经很克制了。

宁莞语声凉凉，“宁家数十人，从未有作犯科之举，与你更无仇怨，如何该死？就为一个晋皇室的传言，你屠我满门，杀我叔伯，害我亲父。女帝在位二十余秋，没得知晋去，也从没过杀令，如今驾崩不过两载，你便一意孤行……为北岐皇室江山添诸孽果。”

宁莞抬手指了指天，“风岚，你可真对得起她。”

风岚意识往上看了看，繁星一带，参然垂影。

她肩微颤，笑声来，凝视良久，突忽一收，转目厉然，尖锐的锋芒，“你闭嘴，你什么都不懂，我是在了却陛的遗愿。”

宁莞拍掉衣裙上的草屑，中一片清，打破：“你只是在了却你自己的遗憾。”

“一个任务，二十余年，你连一件像样的事都没替她办成过，是你愧疚，是你遗憾，这哪里是女帝的遗愿。”

宁莞想起一些话，她：“嘉女帝惯来惜才，尤好提携仕女，而在她中擎天架海，惊才绝艳的你，偏偏得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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