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女帝抬手止了乐声，四个青衣郎君放乐，慢步往宁莞走来，一人与她倒酒，一人与她举杯，一人与她整袖，一人与她捶肩。

宁莞愣了一，忙忙起拂袖避开，什么？她可是有家室的人。

嘉女帝抬了抬，“你看看喜哪个，就收回府去吧，若四个都中意，也可一并带走了。孤寡人的，恁地给朕丢脸了。”

宁莞：“……不、不必了，师父。”

嘉女帝冷哼一声，“没息。”

宁莞：“……”

云宿笑了两声，说：“宁大人还年轻，倒不急于这一时。”

嘉女帝搁酒杯，懒得再是多言，将小儿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耀儿在玩什么？”

小儿话还说不太顺溜，但却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抬了抬胳膊递上手串，一个笑来。

嘉女帝一笑，勺喂了他一汤。

宁莞嘴角亦噙着笑，只是落的目光着几分不明的意味儿，耀儿？那就是公西耀了……即是郗耀啊。

嗯，这神经病才一岁呢。

公西耀窝在嘉女帝怀里，还着手串拨来拨去，不怎的，突觉脑门儿发冷，使劲儿眨了眨睛，张着嘴打了个哈欠。

第79章

宁莞隐晦地落了些许心神在公西耀上, 一边听着云公与嘉女帝闲话。

小榻案横正在前, 一人清俊端和，一人慵懒冷淡, 看着倒也是一双极相合的璧人。

更夜静, 云公留宿正德殿, 宁莞便起告辞, 与斜抱小儿的碧衣人同行而。

殿外悬灯, 照得人影绰绰, 宁莞也不知住, 还是正德殿的侍总领了安排, 请她在月满斋落脚。

月满斋的掌事人唤作茗芋, 三十以上的年纪，久居，原是北岐先帝嫔妃边伺候的, 如今换了女帝坐上位，皇廷空虚，便没她什么事了, 每日也就守这一方清闲地。

宁莞沐浴后, 披发坐在层层褥里，问起如今北岐皇里的大概况。

茗芋换上灯罩, 回：“圣上膝一共三位皇，里也只这三位的生父是名正言顺的，一位姓张，一位姓席, 一位姓云。”

她灭了一盏最亮堂的红烛，稍稍压低声音，“张公不怎么来走动，席公与云公两人的住平日是最闹的，只不过真论起来，还是云公更得圣心些，陛这两年只叫他留宿的。”

云宿北岐望族，才学突，卓荦超，仪容更是绝佳，风度翩翩，仅在十五的年岁就广有盛名。后刚一及冠，就自请了还是公主的陛的府邸，那一日可是叫殷都城里无数贵女愁苦断，泪云巾。

这样份，这样的姿仪，这样的才能，还自请府，饶是陛，也不可免更添心喜。

茗芋说完便退至侧间，宁莞也没有贸然问起风岚这个人，而是侧躺在床上，在脑里过了一遍皇的人关系，后才撑不住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时心想，女帝师父，她也是要学着怎么个女帝？

宁莞是寅时过半起的，嘉女帝早早使了人来叫她过去，一起在正德殿用膳，随后前往早朝所在的理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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