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回来后也没什么事，她回床上补觉，裴中钰就坐在床边，一缕一缕地，动作轻柔地数着她的发。

这就是她成为裴夫人的第一天，平淡的，温柔得细腻。

第68章

成为裴夫人的日, 其实与往日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是早时初醒, 鸟雀惊丛，有个人会在将醒位醒的朦胧之际, 拥着薄被, 低低轻语。

会在晚间明月烛光的相辉里, 指尖细细抚过眉, 轻轻拨开汗的发, 枕锦帛间纠缠着灼的呼。

风骨嶒峻的剑客, 是她在这世上所见过的最好的夫婿。

宁莞很喜这样的生活, 那是一温柔缱绻到极致的平和安宁。

婚后转即是四月, 日的繁簌簌落尽了, 夫妻两人便往城外去，坐在山寺初开的林里，捧着茶香氤氲的青盏, 相对饮。

宁莞抬，视线掠过层层叠叠的繁枝。

她笑着抿了一茶，正要说起最近从外听闻的江湖趣事, 却突然指尖一颤, 不禁怔了怔脸。

裴中钰摘了桃，并着最好看的那几朵, 支别在她乌黑的髻发上，见她微白，转手摸了摸额，问：“不舒服吗？”

宁莞摇了摇, 帘一颤，没有声。

她似不多言，裴中钰也不追问，只是奇怪地收回手来，拿起绣芫的月白披风，绕过石桌给她拢在肩，隔去山间的寒意。

宁莞拉住他的袖，温声：“我们回去吧。”

裴中钰对此没有异议，：“好。”

寺里后山的桃是潋滟的一片，虽是极好的景，宁莞却只看着脚纷纷落红。

她握着他的手，顺着曲折小径，慢步山。

走至半路，她停了来，站在堆砌的青石阶上，面容上浮现了几缕薄脆的苍白。

裴中钰微惊，宁莞从披风探手来，环揽着他的腰，靠怀里，嗅着衣襟间的冷香，沉默黯然。

裴中钰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轻抚脊背，低低：“是累了吗？”

宁莞缓了些许时候，的声音着涩涩之意，似絮絮的柳棉，飘忽着落不底，“对不起。”

裴中钰动作一顿，落了落睫。

湛蓝的天里孤鸿远去，声声清唳，他骤然明白了什么，微微抬起来。

望了一浮着薄云的天际，直到那雁鸟的影消失得无踪无迹，才又垂目光来，指尖拭过她微凉的眉梢角，声音轻缓，“没关系。”

……

在城郊桃林里突然受到世界的排斥，宁莞一整天都恍惚得厉害。

她到这个世界满打满算至多三年，莫说如今剑法只习得一二，就是更为熟练的轻功，也绝对还没到裴中钰的十分之六七，在这一上，她一直刻意地把握着分寸，没理会这么快就让她去的。

再怎么算……也应该有十四年才对。

难不成是因为在这里有了过多的牵连，所以容不得了？

宁莞想不明白，但那觉不得假。

她可能……真的快要走了。

夜了还有冷，宁莞褪了外衣坐在床上，上搭着薄被。

她说：“我也不知为什么。”

裴中钰放烟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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