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沾着枕，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沉沉睡。

当然难受是难受的，但效果也是显著的。

这一年，她不再需得借助外, 就能轻轻松松跃上裴家隔断的院墙。

万事总是开难，夯实基础最费时候，她虽有些着急，却也勉力静心来。

这是第二年的凛冬，宁莞坐在院墙上风，光斑驳的巷里，霜衣剑客牵着归家，在青石板上拖的影。

他每月都会去一两趟，或与人比剑，或赴友人邀约。

每每回来就是老家最兴的时候，带着儿孙接风洗尘。

裴中钰刚刚回到家中，就见宁莞就站在院里，揽着绣梨堆雪的斗篷，叫了一声师父。

他将友人赠送的青坛梅酒递给老家，往她走近了些，慢慢抬起手，微凉的指尖落在侧边叫风得蓬松的髻发上，轻压了压。

衣袖簌簌间是梅酒的清香，氲得人呼凝滞。

他很快收回手，大步往屋里去。

宁莞抿着，攥着衣袖边儿，偏过，目光虚虚落在半开的门扉上，不禁摸了摸方才那过了冷风的发。

她轻轻叹气，半阖了阖。

得更快儿了，再这样去，迟早有一天要事儿的……

了冬，临近除夕，裴中钰便不再门了，除了教她练剑或是轻功，寻常时候多待在书房和厨房里。

拿得剑，执得笔，也得了厨。

祖祖辈辈，裴家的公，都是南江门里最叫人中意的儿郎。

上府的媒人踏破门槛，又失望离去，老家抱着小孙儿叹气。

宁莞站在房上，从屋脊这慢慢走过那，她顿住步，看看巷中捻绢簪的妇人，又收回视线看着脚边叠叠黛瓦，垂帘摇了摇。

除夕夜里，老家和儿孙在后房相聚，前院的中堂只师徒两人。

这是宁莞过来的第二个除夕，照例是清蒸鲈鱼，白切，一桌的菜，的是带回来的梅酒。

裴中钰坐在对侧，举起酒杯，宁莞着笑，揄引了袖摆，与他轻轻碰了碰。

是清冽的，不像果酒的甘甜，也没有白酒的烧灼，余香萦着咙，半晌不歇。

难得喝到这样的东西，叫宁莞想起了遥远记忆里的各饮料。

她微弯了弯。

这酒不醉人，只是喝得多了，难免有些酒气，两颊似敷了淡淡的桃脂，给素日温静的人平添了三两分女儿家的艳。

裴中钰正正看着，微舒了舒眉，又与她倒了一杯。

二人的除夕夜不闹，不喜庆，过分安静，却也平和。

冬日练习轻功，飞来飞去，哪怕上起来了，冷飕飕的风过来，冷冷的还是难受，于是初一过后的几天，宁莞脆学着练剑，每日一个时辰。

裴中钰也会过来看一，又不忍直视地撇开，只是昧着良心也夸不来，近前去握住她的手，温的掌心贴着被风裹得冰凉的手背，直往上抬了抬。

无论什么剑，哪怕是一把破铜烂铁铸的，落在他手中，也总是能轻巧地发挥最大的威力。

听着院中柳树倒地的声音，宁莞终默了默，不禁问：“为什么要砍树呢？”这不是练剑，这是故意搞破坏，一会儿老家若知又该要胡瞪说败家了。

裴中钰收回与她同握一把剑的手，慢慢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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