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一人上了一张桌，盘膝打坐。

他二人来前都好好整理了一番仪容，再加上本来就都是气质绝佳的，往上一坐，睛一闭，面容平静温沉，沐浴在浅金的光，愈显得神圣尘。

茶馆里的人看闹，茶馆外的人看稀奇，还有低低窃语着问询这两人是不是脑了问题，要不要帮忙送个医。

宁莞以前还觉得有些不自在，现在完全能之泰然，淡定自若了。

通俗儿讲，就是脸越来越厚了。

这一坐就是一个午，还碰上了一对江湖侠侣。

晏商陆在北岐名声不显，在大晋尤其是江湖武林里，却是有几分盛名的。

那对夫妻打算往北岐去寻失去踪迹的兄弟，央着晏商陆卜个凶吉。

“能在这碰上晏师是莫大的缘分，劳您卜个一卦。”

“可行。”

晏商陆在外人面前一贯少话，能不声儿就不声儿，能两个字两个字的说，绝对不会吐三个字。

他的意思，这样更能显得自己莫测。

这是宁莞第一次看他卜卦。

晏商陆问了对方兄弟的姓名年岁等，然后随手从兜里摸几个铜钱往桌上一撒，捻着胡须瞧了好一会儿，微抬，淡淡开：“大吉，北岐西南地，好事所误。”

那夫妻二人闻言甚喜，直接掏了纹银奉上。

宁莞盯着铜钱看了看，刻着和盛二字的桐面儿上油光一片，应该是她师父上午买了葱油饼，嚼完还没洗手，摸了一把铜钱的时候抹上去的。

除此之外，她真的什么都没看来。

宁莞蹙了蹙眉，占卜真是一门得几乎玄幻的学问。

二人在兰昉城只待了三天，又开始坐着车往南去。

初夏时晴时雨，晏商陆路上受了凉，一边揪着帕鼻涕，一边继续给她讲解占卜之术。

和师翡翡的严苛，洛玉妃的冷淡不同，他讲授东西的时候更随意些。

没有书本作基础参考，宁莞一路都听得迷糊，只好将他说过的话都暗暗死记，待回到苍山，再对着书籍一一细究。

从兰昉城到苍山耗时两月，车停在山脚上不去，师徒两人徒步走至半山。

小小的一院，里落满了尘灰。

宁莞将屋收拾净，晚上沐浴后倚在窗边抬首望着夜空悬的月亮，直到睡意袭来才褪衣上床。

回到苍山，一时半会便不会再门，晏商陆每天到转悠悟自然，宁莞就把他书房里那些发生霉的书搬来，摊在太底晒，然后坐在廊檐一一翻阅。

这些书籍所言比之医书更晦涩难懂，有一难以言传，只能意会的玄妙，宁莞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堪堪吃透，度之慢，自己都忍不住疼苦恼。

书上全都吃明白了，宁莞又开始将所有的时间放在打坐上。

早上太初升时门，傍晚日落黄昏才带着顺手采的一篓草药回来，吃过晚饭就琢磨着些新的药膏药方，一天到晚几乎没有给自己留过空闲。

宁莞问起占卜件，晏商陆着梳有条不紊地刮起胡须，慢悠悠：“一把石儿也好，一把芝麻粒儿也罢，铜板壳蓍草，只要你用得顺手，用什么用什么，咱们晏家占卜术不拘些形式，讲究的就是个顺由自然，依凭万。”

宁莞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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