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招财猫憨态可掬地说着“迎光临”，店里没人，葛老还是坐在老位置上，摘老镜，慈祥地看向夏，和蔼地笑了笑：“你来了。”

摄影师在这行混得久了，什么场面都经历过，看着景斯言僵着站在原地，脚是夏扔给他的台词本，少年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羞辱，最后还是弯腰捡起，掸了掸上面的灰。摄影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说：“小伙啊，这行其实看起来简单，起来其实也不容易。你是第一次演，难免生疏找不到窍门，夏导也是心不好，毕竟经历了那事，也变得别扭了许多。你看开些，别往心里去。”

前，冷冷一笑，上打量着景斯言，最后轻蔑地开，“我看，再给你一百次机会你也好不了！难怪你成绩不佳，你这个样，什么都是白费！”说罢，夏将台词本扔到他脸上转往自己化妆室走去，边走边说：“最后一次，演不好换人！”

葛老，温言说：“我很兴你能又开始你的工作。”

经纪人也在化妆室语重心地说：“夏啊，不是我说你，你对景斯言要求太苛刻了。人是你挑来的，这才一天你就嚷着要换人，是不是有太仓促了。话说回来，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现在团队都被你的神经兮兮的，一风草动都如临大敌。你这个样让整个团队也吃不消啊。”

“如果不工作，我不知我能什么。”夏原本温柔的笑容渐渐扭曲起来，她睛闭上，觉着心的撕扯与翻涌，剧痛如淹没她的理智，夏最后痛苦地说，“我不敢睡觉，不敢有空闲，只要一停来，他就像是无孔不的风，我可以受到他的气息……”她双手掩面，肩膀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结局？”

景斯言，低低说了声“谢谢”。他了气，里才重新又积聚了一些力量，扭对摄影师说：“辛苦您在这开导我。我会回去努力练习的。”

多么著名的旷世名曲，夏一怔，轻轻念了几句，笑容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曲凤城曾经在某个闲来的夜为她单独唱这首歌的画面猝不及防地在脑海中浮现，是人非，什么都变得遥远不可及：“我竟然没有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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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听不来，还是不想听来？”葛老靠近了一些，那历经沧桑的邃神似乎能够看透夏的所思所想。

“您从报纸上看到了？”

葛老沉默片刻，对她说：“几年前我的妻经历了很多痛苦，卧病在床，她对我说：如果可以忘记这一切该多好，她就可以过上从前快乐单纯的日。我找遍了方法想要帮助我的妻，最终我成功了，她忘记了所有她想要忘记的事……”

她站在门外，仰观望楼上的温馨灯火，她的神有一瞬间的迷离，恍惚间似乎还能看到她和曲凤城熬夜创作、你侬我侬的画面。那里有她和曲凤城在荔城的好记忆，虽然贫穷，却拥有梦想，后来发达，却一无所有。

“人的确是我的，换不换我心里有数，你别心。”夏手里的梳狠狠扔在化妆台上，闷闷一声也惊动了经纪人历来风轻云淡的面，“至于其他人，我之前就给他们打过预防针，告诉过他们这张专辑我要求完，如果谁不来，那就是能力不够，要走要留他们自己决定。我没关系。”

夏咬着，也没有再说话。经纪人一叹，推开化妆室的门离开了。夏往后一靠，倚在椅上，抬望，看到镜中妆容致的自己，却突然觉那样不真实。

“听不来，”夏摇摇，开着玩笑，“阿城不在，我的乐差了很多。”

夏低，耳边回着Memory那句歌词：Another day is dawning。

葛老一个稀薄的笑意，手指挲着温的咖啡杯，望向窗外的灯光，徐徐说：“夏，忘记不是万能的解药，面对才是。还记得《飘》最后一句话吗？不怎样，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夏脱外坐到他面前，安静地开：“是啊，很久没有过来看您了。”她凝神聆听咖啡馆里的音乐，葛老阖上手边的报纸为她解答：“是Memory。”

葛老转了话题：“你最近又在准备专辑吗？”

经纪人还是为景斯言抱不平：“景斯言以前也不是圈里人，你没看景斯言张成什么样了。你想想你第一次拍戏就能拍到完无缺吗？夏，你真的太人所难了。”她站起，看向镜中蹙眉沉思的夏，知她还是听去了自己的话：“有些事我不提不代表不知，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

“她快乐了吗？”夏好奇地追问，心里有什么要破土而。

夜里工作结束，夏走在去往葛老咖啡馆的路上。在最灯红酒绿的荔城也有属于人间烟火之，秋末冬初的冷风将那些带着香气的味毫无遮拦地到夏面上。那是属于普通家幸福安乐的一面，是夏曾经以为会得到的人间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