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一圈的篮果篮，都是白天他们单位的同事过来探视的时候送的。

方清渠一咬住，偏一躲，笑说：“给你提意见你还不虚心接受。”一边打量梁芙，一边笑得混不吝，“圣诞节没约会？混得这么惨？”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臭鱼烂虾讨人嫌？我告诉你，这回真有。”

方清渠家条件自不必说，本人也是仪表堂堂，如今虽说还在基层，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最关键是跟梁芙一块玩到大的，基础也有。

，“怎么受伤了？”

方清渠吃过苹果，又有了别的病，一会儿觉得床太矮，一回儿觉得枕太，使唤得梁芙没一刻消停。

“方清渠，你回就是死了都别想让我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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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探完病，梁芙准备撤，又被章评玉逮住。说是和方家家难得聚一次，不如一吃顿饭。

“那你就别吃！”梁芙说着要去抢。

方清渠往章评玉那儿瞧一，她正在跟方父方母说话。

“方家家都在，一定得今天去。”不容商量的语气。

章评玉对方清渠很是赞许，一则觉得他恪尽职守，再则从功利的角度而言，这事于他调去市局一事有益。

“逞什么啊，没有就没有，哥又不会笑你。”

不说倒罢，一说梁芙心里便来气，“好意思问，都被你给搅黄了。”

“不懂事，方伯伯他们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忙？你先推了，要不我来说？”

知是逃不过了，梁芙叹声气，“您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方清渠嗷嗷叫。梁芙吓坏了，忙问：“砸到你手臂了？”见方清渠埋在被里半晌不吭声，伸手去扳他脑袋，才发现他正在憋笑。

梁芙自然想不到这么多，只是觉得方清渠借机压榨她的嘴脸简直丑恶极了，苹果削好了递到他手里，他却嫌弃起她削得不够均匀好看。

“你以为我担心你死活？我是怕我妈。”

梁芙耐心到极限，抄起枕便砸过去。

梁芙不死心，“……一定得今天去吗？”

梁芙算着时间，去过医院之后再去赴约，应当能赶得及。便给傅聿城去了条信息，说晚餐取消，直接去看电影。

方清渠顿了，打量梁芙，心打扮过，显然不是为了探病而准备的，她可能真没说谎。他呵呵一笑，“那又如何？你不还是跑来看我了吗？”

电影已经开场，这时候赶过去怕也看不囫囵，梁芙急了，“妈，我真约了朋友，能不能次……”

方清渠住在单位安排的医院，一没病号样，躺床上跟个饭来张的大爷一样，梁芙一去就被他支使着削果。

梁芙多少有些忌惮章评玉，著名民营企业家章评玉女士，只是表面看起来随和，实则背后钢板一块，她认准的事，撒撒泼都没用。

“执行任务，追歹徒的时候从老一台上去，摔断了胳膊。”

章评玉瞧着梁芙和方清渠，心中自然有自己的一番理解。自上次同方家家一番打机锋的来回试探之后，她便觉得这事越想越稳妥。

方清渠着肚，笑说：“哎哎，我错了我错了。谅一哥，骨都摔断了，医院里躺了一整天，没劲透了。回你有什么疼脑，尽支使，我一定鞍前后，行吗阿芙？”

傅聿城没多问，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