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甲里还有些残留的淤泥，语气却显得十分净：“你这臭缺德的，这么些年还真一次都不来看我。”

陆行州低轻笑声，回答得很随：“我早告诉过你。”

——任何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要帮她，我不反对。但你了狱里，我不会去看你。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回来，我就去接你，不论我在哪里，不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去接你。

李文瀚这人上还残留着文青的老病，人黑个儿大还矫，这时听见两人的话，眶立即泛酸。

他伸手一抹自己黝黑的脸，说话像是为从良的脱衣舞女：“去你妈的，老来看你这么多回你见了嘛。赵源我警告你啊，老可是正室，你个小三不许跟老争风吃醋！”

这三人以前在一起上学的时候，陆行州个最，成绩也最好。

赵源和李文瀚那时指望他的作业过活，于是挨个俯称小，这个自称老婆，那个自称小三，十分臭不要脸。

有时这二位禽兽玩心大起，还喜抓着陆行州抖，陆行州心好了能让他们闹腾，心不好便一脚踹过去，三两将人收拾明白，只为求个清净。

此时赵源听见李文瀚的话，脸上笑意越发了，眉弯起，连角的笑纹都变得无比鲜明。

陆行州伸手去拍他们的肩膀，声音没有太大的绪：“好了，上车吧，时间还呢。”

李文瀚听罢答是，往旁边的土里吐了一唾沫，打开后车门，终于一脚把赵源踹了去。

三人到了车上，话依然不多，男人间的大多从拳开始，比嘴实在。

这些年北城的变化却是大，早些年老旧的街大多不见了踪影，这是规划局和城大军通力合作的成果。

只有校门的那棵老树还在，因为活得久了，算是半个古董，没了它也就没了一两个人的脑袋。

于是荣幸地活着，偶尔一两新的枝芽，来年天也不知能成个什么东西。

赵源靠在窗边回答的有一茬没一茬，等过了三大桥，还是没忍住，笑着问了句：“这车租来的吧。”

陆行州和李文瀚彼此对看一，都有些尴尬。

赵源倒是显得很兴，他过去就坏，酷拆台：“不用怕我心里有落差，我家那老宅还是行州你帮我保来的，这些年，自打我爸去了，财产什么的，我早就看淡了。”

说完，他又重新坐正了，看着窗外，装作随意，加了一句：“正好到了这地儿，那就往上庄走一趟吧，今儿是她的忌日。”

李文瀚听见这话，立一甩方向盘，大喊起来：“/你妈的赵源，你别给老闹事儿啊，那臭娘们儿把你害成这样，你还他妈还要去给她磕？”

陆行州坐在一旁沉默许久，伸手抓住李文瀚的胳膊，示意他看路。

然后回，看着赵源问了一句：“你想好了吗。”

赵源像是已经预见到李文瀚的反应，一气从肺里吐来，冷冷静静地回答：“想好了，就这一次，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看她了。”

陆行州没有谈过恋，但他向来尊重别人恋的权利。

就像禅语里说的，人生在世如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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