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上朝，在太和殿前看到那穿轻甲的衡玉与虎威将军左五两人，看到那陈列于殿的一千御林军。

工尚书慢慢恢复平静，他理了理自己的胡，用手帕了额上的汗，重新恢复从容后方才声问：“大皇妃乃我的女儿，我想为我的女儿外孙问上一句，太傅要怎么理大皇？”

说得骄傲又肆意。

街边那形形的百姓本不知昨夜发生在帝都城中的血雨腥风，而不少大臣也都没有意识到。

所以才会有人在储君已定的况选择站在大皇那边，使手段为大皇摇旗呐喊，想要为大皇谋夺储君之位，也为自己谋取青云之路。

衡玉站在太和殿前，低拭手中的剑，直到听到有脚步声向她靠近，才缓缓抬起。

齐静垂沉思。片刻之后，他微微吐了气，脸上几分笑意来，“儿臣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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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静抬，便看到他的父皇以一极为温柔包容的目光望着他，那目光就好像在看着曾经的自己。

第二日，黎明升起。

“静儿，你要明白，朕选你为储君是因为你资质众，但最大的原因是太傅认可你。”齐凌沉声说，“被一个臣影响决定到这等地步，很可笑吗？事实上这一儿也不可笑，因为足够信任太傅，最后得到天的人是朕，史书之中谁人不称颂朕乃旷世明君？”

御林军都动了，大皇必定是存了谋逆之心无疑，他只希望陛能多存几分对亲的恻隐之心，留大皇的命。

工尚书不由苦笑起来，是啊，他们这些也曾在世中占据一席之地的人，站在她面前，却本升不起太多的战意。

“你这人，作为朋友会很有意思，若是作为对手，就是一悲哀了。”看了二十多年，他对上她时，依旧是毫无胜算。

朕信任太傅，最后什么都握住了，你又为什么不能延续朕的脚步，信任太傅？

大皇妃的父亲工尚书正往她走过来，额上满是冷汗，他那素来打理整齐的胡难得有些糟糟的。

“退吧。”说了这么一通话，齐凌脸上的疲倦之越来越，便挥手让齐静退。

衡玉平静望着他，两人对视片刻，衡玉才缓缓笑开，“我知大皇的事与你并无关联。对上我这事，除了年轻人有胆魄，你们这些同辈人实在没想法与他们胡闹。”

这些年衡玉已经很少自己的锋芒，以至于这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朝堂上，不少人都忘了她的手段。

朝堂之上，侍总念着圣旨上的容，“…

工尚书抬去看，只觉得这二十余载岁月从未在她上留丝毫痕迹。他们都老了，有些人已经退居幕后把舞台留给年轻人搅动风云，唯有她一直站在权势的最端谈笑风生，坐观权势起落更迭。

等齐静退去后，齐凌闭上睛，靠着枕沉沉睡去。

帝都依旧是那个帝都，汇聚着天底最盛的权势、最闹喧嚣的人烟。

所以你为什么不信任太傅？

衡玉轻笑了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