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般天气也阻挡不了沈晚去胭脂铺的脚步， 刘细娘揣了银两亦步亦趋的跟着， 至于那吴妈， 恕她老胳膊老的实在无法跟随年轻娘的节奏， 与其拖了后挨了顿臭骂， 还不如识趣莫要跟着。左右有那心多的刘细娘跟着。

此间事便也就此了了。

第63章

不过男女之事他素来也未过重放在心上，既然想不通，那不想便罢。左右不过个娘，既然惦念便遂了自己的意，放在边守着便是。

沈晚此刻也有些饿了，侯府的这些心又样样致，不由多吃了两块。霍殷见她喜，遂令人又现了些，打包好了令她走时带着。

仙人、挑拨离间、构陷、栽赃……在顾立轩的无所不用其极，还真有几个被他搞倒的政敌，抄家那日他带去，行刑那日他亦整装观刑，面对唾骂他面不改，面对颅飞溅他亦能谈笑风生。别说其他官署的官员，便是同在兵公事多年的同僚们，对这样的顾立轩都避之三分。

秦嬷嬷倒是无甚所谓了，侯府养个娘还不绰绰有余，只是这小娘这般作，真不知还能承多久。

私里，不少官员已经不以官职称呼他，却称他为‘八指狂’。

顾立轩自那以后愈发沉默寡言， 可于官署中一改往日温和作风， 愈发往那毒的方向发展。对于政敌打击起来更是不留余地， 甚至是，有些不择手段。抄家、灭族、判极刑，这几乎成了他每每上朝时必奏请圣上的容， 至于外人如何看他，他似乎全然无所谓，一心一意只想搞垮政敌，偏还让人捉不到任何把柄，又偏他还有个霍相这座巍峨大山供他靠着。

今日他之所以中途返家，那是因为一大早刚到衙署便被告知，兵的人事任命今个便要达，而他此刻归家是要沐浴焚香，之后回兵接旨。

最后一本奏章盖上了官印，霍殷合上了奏章，放好官印，这才得了空打量了番一直在跟前静坐的娘。

不想刚一门，迎面碰上此刻归家的顾立轩， 自打那日起， 这时间， 他们这么近的碰着面还是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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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起银来是愈发的大手大脚，有时候不够了，便让那吴妈去侯府支取。一两次还成，三四次勉也成，可待次数多了，不提旁人，光那吴妈面上都觉得臊的慌。

再之后的几次来侯府，霍殷每每理公务时，沈晚都会在旁静坐，左右她是个安静又识趣的，不会发丁响声打搅他。久而久之，霍殷便由了她去了。

霍殷也无甚所谓，便随她去便是。倒是他心有些不解的是，明明那小娘已经与其他慕虚荣的普通妇人无甚两样，可为何他待她却始终不见厌倦之态？倒是相日久，便越有些惦念，着实不同寻常。

沈晚摇摇。

“不觉得无聊？”

那日之后， 顾立轩对外宣称是遭了匪徒绑架，趁那悍匪不备，方逃了一命来。京兆尹闻之惊怒，为肃清治安， 奏请上峰之后就从军巡院调动一千禁卫军，在顾立轩的指路， 直捣悍匪老巢， 一番运筹帷幄终不负众望，将那穷凶极恶的悍匪一网打尽。

冬雪初降， 洋洋洒洒的飞絮散落了一地的白。

那乖巧摇的模样令他哑然失笑。对着厢房外吩咐了声，让那门外候着的秦九准备些茶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