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说：“你说错了，差得很远。”

夏侯潋：“……”

一叠掌声从林中传，一个黑斗篷的男人拍着手缓缓走来。他立在月光，黑得像一条潦草的墨迹，又像一孤生的枯竹。他拉兜帽，夏侯潋终于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他老了很多，脸上布满浅浅的褶皱，赭的脸庞如同冷的生铁。

在伽蓝，夏侯潋最熟悉的人除了他娘，就是段九和秋叶。小时候他光别的刺客家的公，用鸟屎弹打别人满鸟屎，永远是段叔拎着他的后脖领去赔礼歉。这个大又壮实的男人看着他大，可也是他，站在影里漠然地望着他娘被柳氏门徒分尸。

他曾到恐惧，原来一个人的心是如此的不可测，犹如看不见底的渊。

“好一兄弟啊……”段九微微笑，“小潋，好久不见，你大了，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拜你所赐。”夏侯潋握黑刀，骨节咯咯作响。

“我原以为你是一把废铁，却没想到弑心真的成功了。”段九用刀鞘挑起地上的一牵机丝，“你不仅复原了伽蓝失传已久的牵丝杀术，还学会了隐居避世的唐门傀儡绝技。伽蓝刀你学得虽然不过尔尔，不过也勉能登堂室。”段九惋惜地叹了一气，“只可惜，你竟然选择了叛逃。”

“你是有多大脸，”夏侯潋冷笑，“你杀我娘，还指望我为伽蓝卖命么？”

“杀你娘的不是我们啊，是你自己。”段九叹息着。

夏侯潋一愣。

段九抬起来，望向他的目光冷漠又孤独，“小潋，是你太弱。倘若你从一开始便如你的哥哥一般，我又何必费尽苦心将你锻成绝世名？是你太弱，你的刀护不住你自己，更护不住夏侯霈。”

仿佛有一把刀割夏侯潋的心，鲜血淋漓。他了几气，定了定神想要说话，一只着南红玛瑙珠串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沈玦从他后走来，：“既然夏侯潋远不如持厌，你和弑心又为何要放弃持厌选择夏侯潋？”他转了转指上的筒戒，，“若咱家没有猜错，你和弑心的目的应当不同吧。弑心继承了渡心的遗志，想要刺杀百里阎罗，而你则是百里家的拥趸。”

段九显然有些意外，“你怎么知渡心？”

“伽蓝世系谱。”沈玦。

段九微微笑起来，“不愧是厂公，对我伽蓝了解竟如此厚。”他望向沈玦一行人，伤的伤，残的残，剩余的缇骑不过两人，车边上的沈问行和明月都手无缚之力，“也罢，持厌的刀术再也无法在八的刀护住你们所有人，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

沈玦垂眸：“洗耳恭听。”

“三百多年前，第一任百里阎罗成立伽蓝山寺，以七月半挟制诸刺客，自那时起，伽蓝便斗不休。刺客桀骜，七月半虽为苗疆至毒，却也无法掌控所有刺客。久而久之，伽蓝分化了两个党派，一党异想天开，妄图刺杀阎罗，甚至不惜拉上所有人一同地狱。”段九挲着瘦骨嶙峋的指节，，“至于另外一党，便是我们。”

“百年来，阎罗担忧伽蓝住持只手遮天，在伽蓝中设置秘，以与住持相互钳制。”他仰望着天边明月，继续：“叛逆一党挣扎了许多年，可是从未成功——直到渡心现。这个男人发动了伽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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