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爷，我认了个财神爷当妹妹。”她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把金锞装回百里鸢的荷包，她衣襟里，“钱好好藏着，不许拿来，万一贼人看见了，你就没命了。天老爷，你家是什么的呀？”

“我家是卖药的。”百里鸢说。

“卖药这么挣钱！哎呀，上回有个生药铺的老板来听戏，我嫌他得胖，没看上他。”阿扼腕叹息，“算了算了，都是造化！来来来，快起来，我们放灯去。”

阿把百里鸢拉起来，暂且穿上脏了的膝，系上裙，最后裹上猩红披风，拉她去院里。持厌站在那提着天灯油纸的边角，已经等了她们好一会儿了，肩膀上脑袋上都是雪。

阿兴冲冲跑过去，提起墨笔，在油纸上写心愿。百里鸢在一边看，阿写的是“挣大钱，找一个有钱有势得俊的男人，赎当姨娘”。

百里鸢：“……”

她没看持厌写的，她不用看也知，持厌写的肯定是“找到弟弟”“弟弟平安”之类的。弟弟、弟弟，她真讨厌那个弟弟，她要尽早把他找来，把他杀掉。持厌只可以有妹妹，不可以有弟弟。

“好了，到你写了！”阿把笔递给她。

百里鸢拿起笔，在黄澄澄的油纸上写她的心愿。阿呆呆地看着，喃喃：“阿鸢你的字好好看哦。”她的字的确是三个人里面最好看的，笔走龙蛇，有睥睨天的气魄。

持厌把火燃，孔明灯迅速膨胀起来，离开地面上仰着脑袋看的三个人，越升越。熊熊的火焰嗤嗤地烧着，孔明灯在风里慢慢转着飘远，火光过百里鸢写字的那面，持厌看见了她的愿望。

“阿鸢要和持厌哥哥、阿，永远在一起。”

第97章 龙蛇之刃

“人都就位了？”夏侯潋低声问。

他躬蹲在暗巷中，黑曳撒几乎和夜为一，只有腰间的雁翎刀在不经意地移动间闪耀的光泽。他的后挨着墙蹲了两列番，约莫有五十号人，所有人一动不动，仿佛黑的石像。

“都就位了。一共三百人，随时待命。”掌班答。

“好。”夏侯潋。

人声顺着晚风送过来，低起伏的吆喝叫卖声混成一片。这里是西市大街，往北走三百步就是皇城，皇城脚是京城最繁华的市。夏侯潋雁翎刀，刀背抵着胳膊肘伸去，锃亮的刀映褚楼牌坊的影。乌鳞瓦、灰白门，两边各一块砖雕影。跑堂的站在门楼底迎来送往，大冷天的，只穿了件短袄，脸却因为跑个不停得发红。

他是夏侯潋手底的校尉，一把短刃藏在他的短袄底。迎送的当往夏侯潋这儿瞥了一，微不可察地了。

如果留心看，会发现褚楼门前的路人经过了不止一回。他们走到西市大街尽，又掉转往回走。茶摊的茶客、饼铺的手艺人、街卖唱的，甚至卖葬父的，全都是东厂的番乔装而成，所有人都全绷，将余光投放在褚楼大门。

今夜沈玦原定和首辅张昭在褚楼用膳，前天夏侯潋接到唐十七的新线报，伽蓝刺客将在今夜刺杀沈玦。现在里面坐的是两个替，他们将于辰正一刻门乘车，而刺客也将从天而降。

夏侯潋挲着冰冷的刀柄，缓慢地调整呼。他觉到膛里的心脏得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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