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穿这么儿？”沈玦摸他的手，一块冰似的，比他自己的手还冷。夏侯潋一向，若不是冻着，哪会这么冰？

沈玦刚上茅房回来，刚走到廊底就听见沈问行在那说什么“爹”“爹”的，往边上一看，正瞧见夏侯潋愣不拉几地站在那儿。大冷的天儿，他穿得薄薄一层，曳撒底仿佛就一件中单似的，看得沈玦皱眉。

后传来忽然传来沈玦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

“穿厚了行动不方便，反正又不冷。”夏侯潋。

过了年关仍是天寒地冻，零零落落飘着雪。夏侯潋所剩无几的积蓄都托驿站捎给了十七的妻儿，旧袄破了个，棉絮都飘没了。没钱买新袄，又不好意思上沈玦那去要，只得熬着。

沈问行也懵了，“您不是半个月前刚认了咱督主当爹么？还改姓儿了，外都传开了。”他愣了会儿，又换上一副了然的表，“哥哥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您年纪是和爹差不多，可架不住爹是督主呀。您别看爹年纪轻轻，里人都喊他老祖宗呢！地方官来京述职，脸厚儿的，上赶着叫爹呢。他们那岁数，比爹大了一不止了！”

“今天嘴怪甜的，怎的叫起哥哥来了？”夏侯潋一面走一面，“督主在值房？正好我去述职。”

夏侯潋有些懵，问：“什么玩意儿？认什么爹，谁认爹了？”

沈问行笑嘻嘻走过来，“哥哥这是要去找爹呢？”

夏侯潋：“我也捐。”

，恐怕会直接把迦楼罗派过来。

沈玦瞟了他一，把他的手揣怀里捂着，拉他了值房。屋里烧着地龙，一屋就和了，沈玦把自己的手炉到他手里，坐来：“刚刚你们俩在说什么？”

这些破事儿夏侯潋都严令禁止属上报给沈玦，偶尔负了伤便回家换净衣服再回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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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外嘛，其他地方不冷。”

“是在值房批阅最近的公文呢，攒了好一堆，今儿应该就在东厂待着了。”前面就是值房了，沈问行微微放慢了脚步，笑，“虽说我认爹认得比哥哥早几年，但哥哥年纪比我大，是该叫哥哥的。”

夏侯潋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敢外人看他改了姓，以为他认了沈玦当义父。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莫名其妙就成沈玦儿了？

“不冷？手这么冰。”沈玦皱眉看他。

沈问行把事儿给说了，听得沈玦也郁闷了。好好一媳妇儿，怎么就成儿了？

沈玦皱眉皱了半天没言语，沈问行摸不清这祖宗在想什么，用拂尘搔了搔鬓角，又：“前儿大人捐了银到，听说是把庐陵老家的田地宅都卖了。”

夏侯潋哈着手跺着脚去卯，迎面遇上几个同僚，纷纷作揖了声“小沈大人”，夏侯潋有些奇怪地回看他们的背影，沈大人就沈大人，嘛加个“小”字。没往心里去，拐个弯又碰见沈问行，夏侯潋前一亮，沈玦来东厂了么？

沈玦枯着眉叹了一声：“先生这又是何必，他那儿银牙儿都不够。罢了，沈问行，你去，将我在京郊的别业卖了，捐国库吧。”

“你捐什么？”沈玦乜斜着睛看他，“捐你的衩么？”伸手了他薄薄的衣袖，“银都哪了？喝酒赌钱还是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