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远，“记住，有买卖的时候到门沟生药铺来取你的刀，我现在在那里当伙计。”

持厌刚回到云仙楼，就听见园里各男男女女的嬉笑，又又甜。他目不斜视地离开，走到后院里，从吉祥缸里舀洗手，刚刚杀人沾上了血，要快洗掉。洗完手回到柴房，屋里没有灯，也没有生炭火，黑暗凉的匝着人，他站了一会儿，从床底的包袱里拿一封被老鼠啃了一半的信。

那是夏侯霈留给小潋的遗书，他从朔北回来的时候，在小潋家的竹楼里找到的。夏侯霈的字很差，看起来很费劲儿。他研读了三天才完全明白夏侯霈的意思。夏侯霈要小潋去找一个叫“小少爷”的人，她说她在那里给他留了一线生机，还在京里买了一三三的宅给他娶媳妇儿用。

持厌这几天走访了好几个街坊，去打听了每一座三三的宅。可是每个宅里都有一个小少爷，他跟踪了所有小少爷，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小潋的蛛丝迹。

或许“小少爷”只是一个代号吧，就像“迦楼罗”一样。持厌抱着膝坐在黑暗里发呆，神变得空茫。

“夏侯！要死啦！你又偷懒是不是！”鸨儿的声音在门响起来。

持厌醒过神来，忙把遗书藏起来，门去洗衣裳。

鸨儿在他后碎碎叨叨：“哎哟，先前看你老实才给你活儿！没想到见天的偷懒，这衣裳攒了有三天了吧，你怎么还没洗完！你前那个，也叫夏侯，人家一天洗三盆，你呢，你一盆洗三天！怪不得人家能飞上枝变凤凰，你就只能在这儿混日。”说着剜了他一，“我告诉你，今天不洗完别想睡觉！累死老娘了，应付完那帮死男人，还要应付你！”

持厌默默往大盆里倒，那盆儿大得能装一个成年男人，里面装满了楼里姑娘们的衣裳，堆积如山。昨天看门的几个打手说自己洗衣裳太累，要他帮帮忙，也把他们的衣扔了来。衣裳太多，他白天要找弟弟，晚上要杀人，清晨还要给阿拎洗澡，实在没时间。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闷着脑袋在洗衣板上搓。鸨儿用帕他额，“要不是看你人老实，我才不留你来！”

说完她就走了，留持厌一个人在雪地里搓衣服。持厌一件一件地洗，夜里黑，月光不够亮，有些地方的污渍他看不大清。洗了半天，盆里的衣裳还是小山似的堆着。不知前面那个小厮怎么到一天洗三盆的，大概是因为他自己笨吧。持厌枯着眉，继续搓。

“夏侯！你妹妹来找你了！”阿的声音响在后，持厌疑惑地回过。

阿牵着一个小女孩儿跨过垂门朝他走过来，那女孩儿手里拿着一个吊睛白额的老虎大风筝，正朝他笑。

百里鸢喊了声：“哥哥！”

“夏侯，你不是说你京来是找弟弟的吗，怎么又变成妹妹了？”

“我哥哥脑笨，老是说错。”百里鸢走到持厌边上，把风筝拿给他看，“哥哥，有坏把你给我的风筝坏了。我聪不聪明，我找到一个狗，就钻来找你玩儿了，你帮我补补吧。”

持厌没有接，只低看了看老虎上的裂。

阿在百里鸢面前蹲，小姑娘得漂亮，净净一张脸，瞳仁又大又黑，阿越看越喜，觉得她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于是从怀里掏一包松糖放在她的手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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