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真正的刺客就在他的边。

谢惊澜腾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官府的人果然都是吃饭的。

刺客和夏侯潋在他脑里替变换了许久，是无法合为一。他相信夏侯潋是个走街串巷的叫，是个油嘴的小偷，是个山里疯跑的野孩，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夏侯潋是个杀人不眨的刺客。

迦楼罗收起刀，一面走一面摆了摆手，圣言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刺客消失在黑暗里。

“你就是为了偷听这个把自己摔了？”谢惊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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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听见他们动了杀人的念，我怕老爷事……”

“呃……差不多吧。”

他回忆起夏侯潋的匕首和袖箭，以及夏侯潋中那个不甚靠谱却手艺绝的娘亲，心里冒可怕的想法，并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手脚冰冷。

他想起夏侯潋抖成日里不务正业抓鸟逗狗遛猫的模样，又想起夏侯潋四仰八叉直的睡容，略有些心复杂地想，如果刺客都像夏侯潋这么混账，那这七叶伽蓝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

谢惊澜：“要偷便偷去，秋梧院只有些锅碗瓢盆和纸张书本，左右偷不到咱们这，你犯得着为这事儿伤成这样？”

夏侯潋急着要把自己的见闻告诉谢惊澜，没仔细听莲香说话，拼着往前挣了挣，拉住谢惊澜的手。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刺客。但“迦楼罗”早已声名鹊起，更是官府号通缉要犯。然而十二年来，无人知晓她的行踪，只知她所到之，必有人毙命于横波刀。

有个仆人急匆匆地跑来，对谢惊澜：“三少爷，夏侯潋爬房摔了，肩膀扎上了木刺，方才被人送回府里了。”

他不是没听过伽蓝刺客的传闻，毕竟街巷尾都用刺客来吓唬小孩，他也曾经被兰姑姑这么吓过。只是他以为这些东西都只存在三姑六婆的言蜚语里，或是戏台上面咿咿呀呀的念白唱词里。

大夫还没有走，谢惊澜转过，仔细询问了大夫夏侯潋的伤势，确认只需静养并无大碍，才让兰姑姑把大夫引了门。

赶慢赶回到秋梧院，推开厢房的门，便看到夏侯潋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肩膀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半个都被绷带裹着，还有斑斑的血迹沾在上面。

莲香斥：“什么呢你，当心伤裂了。”

“亏得家心善，请了妙善堂的名医来，要不然你这等的份，少爷又不受，哪能给你看好大夫，必是给你随便包扎几就完事了，到时候说不准会落病呢。”莲香在一旁。

谢惊澜

圣言没有察觉谢惊澜的异样，仰首望着窗外云雾山河，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

谢惊澜听得浑发凉，并非被这个“迦楼罗”所惊讶，而是因为圣言亲自取的那个名字——”潋“。

见他还有哼唧的力气，心安了大半，坐在炕边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怎么没把脑壳摔了？看你次还敢不敢爬屋翻墙。”

“少爷，”夏侯潋说，“我在外闲逛的时候偷听到有几个贼人觊觎家里的财，似还有谋财害命的意思，你去提醒老爷，让他这几日当心门。”

横波刀成了七叶伽蓝的第一利刃，世人说起七叶伽蓝，无人不知迦楼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