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白珒走至江暮雨跟前，伸手搭上江暮雨的肩，后者一颤，意识要甩开，就听白珒又：“师兄，我知你的苦。”

江暮雨微怔，白珒的眸中闪烁着温和的微光，并不灼人，江暮雨却好似被到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白珒说：“想哭就哭吧。”

江暮雨心震颤，仿佛压着一块石，每次呼都是血模糊：“胡说什么。”

“我说真的。”白珒掰过江暮雨的脸，迫使江暮雨与他对视。

从那双清淡透彻的中，他看了彷徨，看了隐忍，更看了一丝弱。

上辈，师父仙逝了。年仅十七岁的江暮雨临危受命继承掌门，一举担负起了千年扶瑶，以他消瘦的双肩扛起整个门宗，那把从师父手中传承来的雪霁对他来说并非世人神往的灵武，而是将他推到鬼门关的命符。

世间灵武，寥寥数几，闻者心动见者红，杀人夺宝不在少数，为了得到一把称手的灵武往往无所不用其极，屠杀整个门派更是早有先例。南华一死，镇山之人一倒，四方群雄野心丛生，明里暗里都在惦记着那镇派之宝雪霁。

江暮雨没有功夫为师父的死伤心，他的责任重大，雪霁是扶瑶的命脉，他拼死也得守住。他为师兄，必然要护佑好师弟们，他为掌门，还肩负着将门派发扬光大的使命。

这责任是沉重的，是癫狂的，是绝望的。他不能哭，更不能哪怕丝毫的弱。因为他后还有两个师弟，为了他们他也得撑去，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外壳的刺猬，尽柔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师兄，人是有七六的，我们可以伤心难过，你也可以。”

江暮雨面霜白，他压腔中满溢的悲意，沙哑：“去。”

前世的白珒没有看清这，他只当江暮雨是冷血狂徒，是背恩忘义；他骂过，闹过，无的摧残过，如今，所有的怨愤悔恨全报应在了他上，他的五脏六腑都是痛的，好似被千万只毒虫啃了一遍又一遍。

“师兄。”白珒轻唤，伸手揽过这个只有十五岁的江暮雨的肩，将他整个搂在怀里，“哭吧，没人会因为你的泪而胆怯，就算南过弱了，黄芩害怕了，所有人都胆战心惊了——还有我呢！天塌了，我替你扛，地陷了，我托着你，所有的压力和责任，我替你分担，别再苦着自己了，暮雨。”

若边一个知心的人也没有，弱的自己也会变得。若边有了知心的人，再也会变得弱，这便是所谓依赖，所谓被。

一滴清泪落脸颊，颤抖的肩膀，满腔的悲绝，他不由自主的攥前人的前襟，将脸埋那人结实的膛，无声的哭着。

第55章 堕落

从今夜白， 月是故乡明。

诗中有云，每逢佳节倍思亲，然，凤言却一都不想念所谓的兄弟双亲。

他独自坐在望雁居，手是那把喜乐曲之人都垂涎三尺的名家古琴。

这把琴虽然名贵，却不像江暮雨的玉箫那样是皇室贡品， 更没有资格得皇家乐师亲自相赠。

今夜， 凤言萌生许多慨，例如他的修仙之路。

他是自己跑到扶瑶的， 他虽然天赋不， 但月河老见他无依无靠， 又因他来到扶瑶的缘分，便决心收他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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