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雨眸光闪躲，嘴张开又合上，他不善言辞，更不善说谎。在旁人面前他能以沉默敷衍过去，但在师父这个老狐狸面前，再怎么伪装也得原形毕。

不用江暮雨承认，南华只要看他脸便知是个什么况，顿时气不打一来，把手里的山楂果江暮雨嘴里：“治治你这死鸭嘴，什么破孩！”

冷不防被了一嘴山楂，江暮雨最近在辟谷，平时里只喝山泉肺，清淡多日的腔突然被酸甜的味填满，刺激麻木的味和，呛的江暮雨剧烈咳嗽起来。

“你啊你！”南华看江暮雨咳一虚汗的样不忍心疼，掌心凝聚真元贴在江暮雨背上，一涌脾肺，压制住呛咳的同时四肢百骸，修复受损的灵脉神魂。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江暮雨原本致的呼舒缓了许多，他气，后退躬： “多谢师父。”

南华才不领这个谢，板着脸：“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有伤不吱声，跟我叙述杨村经过之时还特意把这省略了，你的智慧都用在这上了？月河你别在一边看戏，他啊！”

月河老：“……”

你自己的徒弟自己受着呗！

“你过来，站好。”南华平时嘻嘻哈哈疯疯癫癫，可一旦正起来特别有威严，甚至可以用吓人二字来形容。当然他也仅仅是模样吓人，心里还是绵绵的。

江暮雨目不转睛的回望师父，二人就这么一大一小一一矮对视了许久，最终还是师父叹浊气，一副耗损过多疲力尽的样：“暮雨，这里是扶瑶，这里不是姑苏。没有人会怪你，你想要什么尽说，哪里不舒服也不要憋着。像是这一回，有伤在还忍着嘛？你月河老主修医，他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咋地？”

江暮雨垂目，羽睫轻颤，如烟的明眸似有某绪掠过。

“行了。”南华有些后悔自己又提起些本该遗忘的事，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嘱咐： “你这伤至少得卧床七天，这七天不必来上早课了。”

月河老的药房距离江暮雨的九天云榭并不近，他走的很缓很慢，似是打算沿途欣赏扶瑶仙宗的雪景。

初雪并不大，碎雪中夹杂着微雨，江暮雨走上石桥，看漫天飘雪落于莲池，掀起层层涟漪。

忽然，上方一影笼，江暮雨抬一看，竟是一柄油纸伞。旁人影一晃，白珒跟了上来：“师兄怎么不撑伞？衣服都淋了。”

江暮雨仿佛后知后觉，偏看去，肩膀果然被雨雪浸了。

他素来耐寒，即便是暴雪天气门也没有撑伞的习惯，置冰天雪地亦不动容。

这样一个冰人，却在前世说了“我好冷”三个字。这三个字就像一个诅咒刻在了白珒心上，是肝寸断的痛，是撕心裂肺的悔，是永不超生的罪孽。

“找我有事？”他一如既往地清冷，无论是面还是语气，无论是午后躺在塌上歇息还是在腥风血雨中和白珒生死相搏。他永永远远是那副雷打不动的从容不迫，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哭一哭，笑一笑，哪怕然大怒的骂骂人。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能牵动他的心绪吗？一直这样隐忍去，不累吗？

师父死了，你就不能哭一声？

我坠，你就不能骂我一句？揍我一顿？哪怕跟那些貌岸然的讨伐大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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