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迷迷糊糊从病中清醒过来，诸事似乎都已经落定。

总太监愣在了原地。

七皇浑一颤，半晌没说话来。

*

顾承旻上穿了一素袍，脸上的表却一如既往的沉静，甚至还有余力朝着他笑了笑。

顾承旻给他留了一小拨密探，自顾承旻死后，那拨密探便尽数归了他，替他在外打探消息。

小七看着他，圈止不住泛红，颤声：“父皇这是疯了吧？他一定是疯了……”

小七“刷拉”抬，认真注视着他，泪顺着脸颊缓缓淌：“皇兄你是不是知些什么？”

小七心中微震，有所怀疑，但此时，他却只是了，颤抖着应声：“好。”

通敌叛国之事究竟是否存在，两人心中都有数。可是此时，两人却没有再提此事，反而是顾承旻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叹了一声：“小七，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

“其他似乎也没什么了。”顾承旻垂眸，望向不远的烛光，轻声，“小七，你先回去吧，我不想你看着我死。”

等终于支撑着回到了自己的殿，七皇前一黑，又彻底了过去。

顾承旻死前，小七偷偷去看了他一。

太又是一阵剧痛，七皇咬着狠狠压痛楚，了气，才缓过神来，续：“查一查我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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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握拳，指甲狠狠嵌掌心：“我知了。”

七皇忍耐着太一阵一阵的刺痛，明明脑得不行，却仍有力气抓住茫茫思绪中的那一缕猜疑，吩咐：“留两个人看着盛府的动向，其余人回来，查一查……”

……

“还有，”顾承旻狠了狠心，面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力，“我事后，盛家也难自保其，无论盛裴了什么，别拦他，也别疑他。”

“不能继承大统，居然是我最大的保命符。”七皇自嘲地笑了一声，手指一抬，将密报放在烛台上燃，燃烧至灰烬。

随他去。

顾承旻弹了弹他的脑门，轻笑：“生在帝王家，多是薄幸人。所谓伴君如伴虎，这话并不止是说给臣们听的，你更是要记得。”

顾承旻脸上难得有些迟疑。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没有多说，只是嘱咐了一句：“无论如何，你要小心父皇。”

顾承旻没有告诉他的那些事，在几年之后，终于还是解开了最后的幕布。

*

这次，他烧了小半个月。

小七看着手中密报，心中除了空茫，居然已没有难过的觉。

好半天，七皇才终于有力气，撑着自己站起来，一步步地往外走，告诉自己不回。

“盛家原被判了满门抄斩，但盛裴狱中揭发了大皇结党营私的罪证，故而获得轻判。三日后，盛裴将以白充军营。”

如此，落小七耳中，搅得他疼。

顾承旻错开目光，没忍心看他此时的神。

“大皇已经葬，因为谋逆罪名在，未能得皇陵。”

“七殿乃圣上与羌人所生，德妃怀期间，圣上知晓德妃为羌胡探，待其生七殿后，白绫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