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判同地了：“我明白。”

——确实装装得很想让人上去打一顿。

但，打是不可能打得过的，这辈都不可能打得过。

盛泽挑起一侧的嘴角，邪魅地对着众学生一笑：“你们想看什么是佛法无边吗？”

学生们齐声：“想！”

其实不止是学生们，连苏灵都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目光灼灼地看着盛泽。

盛泽盘坐，双手合十，闭上，沉静地念了一整卷的。

石空葬彻底要炸了。

吴判和孟小满一人一边，死死住了暴走的石空葬。

“其实想想，宣扬佛法，也是件好事对不对？”吴判用力安抚。

石空葬暴起的力气稍稍减弱了些。

“是啊，和尚你一直都没能成这件事，鬼王必然也不能……咦，鬼王大人念经念得比你还好诶？咦，那些恶鬼开始动摇了？咦，恶鬼开始痛哭了，说不定鬼王真的能把他们度化？”孟小满惊奇。

石空葬：“……你再咦一，我绝对要跟你打一架。”

一圈圈经文组成的金咒以盛泽本为圆心，一层层地往外扩散，不断打散了恶鬼的怨气。

盛泽坐在恶鬼中间，一开始，那些恶鬼只是躺在地上疼得叫唤，对鬼王念的经毫无兴趣。

可渐渐地，圈有不少恶鬼都开始面动容，想起以前的那些恶事，竟忍不住自责愧疚地落泪来。

连苏灵等人，耳边似乎也响起了佛祖的低语，看到了人间的那一束，缓缓开放；看到了那一束草，滴落珠；看到了那一个时代的金戈铁，伴随着悲怆的号角……

即使并非恶鬼，苏灵依然觉得灵魂有被涤过的清晰。

一卷来，近半数的恶鬼怨气全消，伏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剩尚未化的那些恶鬼，虽未开窍，却也被佛经念得脑胀，连哼唧都哼不了。

盛泽缓缓睁开，面慈悲：“所谓放屠刀，立地成佛，今日，我以往生咒教化尔等，今后尔等须诚心悔改，不可作恶，待还清了上的因果罪孽后，便去投胎吧。”

“谢大人。”开窍的恶鬼们纷纷拜服。

这，连石空葬看他的神都开始变化了。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这并非一句诳语。

这是地藏王这些年来从未达成的夙愿。

罪大恶极者，即使地府受罚，偿还孽债，但真正的恶鬼都不知悔改，怨气缠，罪孽不消，即使服遍刑罚也依然不了回。

此以往，地狱怨气冲天，死者不得安宁，不得往生，是一个“苦”字。

地藏王年轻的那会，还是个慈悲的小和尚。面对此景，心有不忍，故而许了“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誓言。

——然而，这么多年来他度化失败也就算了，这些鬼不知好歹还越变越坏简直要把他气死好吗？！

久而久之，那个慈悲的小和尚，终于心灰意冷，变成了一个只知吃喝酒逗团的暴躁老僧。

学生们对酷炫□□炸天的盛泽崇拜得不行，一个个化成了小迷妹小迷弟，叽叽喳喳地求他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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