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莫宁放手，认真喊了声：“辛大哥。”

辛大人拳掌：“陆老弟怎么还这般客气，老哥虚你近三十岁，若是不介意，就让老哥占便宜，喊声老哥哥，你帮了老哥大忙，老哥激不尽，以后有事，尽来找老哥。”

乌烟瘴气的朝堂，让他也心灰意冷，即使如今回来，他其实心底到底是微妙的，因着他知二十多年后，大赵气数将尽，怕是过不了多久，到底如何，也未可知。

当年有云戟帝煞名在外，骁勇善战，可以说有云戟帝在，只有别国怕大赵的份儿，可后来云戟帝暴毙，因着有他先前留的那些将，一时间边关固若金汤，可不知为何，后来十多年，这些将也都一个个莫名亡惨死，随后又过了几年，大赵气运就开始衰减了来，直到他后来殚竭虑死的时候，大赵也差不多是弩之末。

“辛大人……”陆莫宁薄轻抿了，间竟像是哑了一般，久久未言。

辛大人的话让陆莫宁一阵，他上一世后来居位多年，见多了朝堂外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更何况，后来大赵并不如一开始那般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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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莫宁哑然摇：“那辛大哥要开始查案了吗？”

可他到底不是当年十五六岁，意气风发、壮志未酬的少年郎，他已是经历过生死，甚至可谓是麻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刚当上状元郎，面见圣上时的那一腔血抛颅的愣青，可辛大人的话，突然让他醍醐，竟是再次有了当年那义薄云天的雄心壮志。

陆莫宁突然撑着额哑然失笑：“辛大人啊……”

辛大人愣了，瞧着像是小葱一样的少年郎，忍不住搓了一把脸：“这么一喊，倒是显得老哥怪年轻的，哈哈哈。”

辛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陆老弟啊，老哥看好你，有比老哥有天分，以后前途无限，可初朝堂，难免畏首畏尾，你不要怕，老哥还是刑尚书，有老哥着，就算真的到时候事，也不会牵连到你。”

昨日之前，他甚至从未想过，他早就麻木的一腔血，今日竟然是被辛大人给重新燃的。

陆莫宁与辛大人整理了大半日的卷宗，把定国公府的人关系都仔细排查了一个遍，他虽然知幕后真凶是谁，可对方之所以杀薛世的原因也有可原，既然他重走这一遭，杀人偿命是对，可他也愿意尽一份绵薄之力，全了“幕后真凶”的那份绝望与孤注一掷的决然。

陆莫宁再回到陆家，洗漱之后躺在床榻上，窗棂微开，微风轻送，隔着屏风能嗅到竹香，陆莫宁终于有他真的回来了的觉，原本死寂的心，重新动了起来，竟是因为这件案。

所以他才会问了辛大人那么一句，只因为，这薛世……该杀。

耳边突然响起一低沉的男声：既知晓真凶，何必这

仇大恨，要么是定国公的世敌，才会如此动手。辛大人沉默了来，随后重重咬着牙决定：“陆老弟，你莫要看不起老哥，老哥虽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刑尚书，浸朝堂这么多年，可老哥到底还记得当年踏刑时的宏远，为民请命，还大赵一方清平盛世，不过老哥也知，老哥资质平平，如今只求稳妥，不求险中求，可老哥的壮志凌云还在……如果真的像老弟说的那般，那老哥就是豁这乌纱，也绝不让歹人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