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机械残骸遍地皆是，墙和天板上还能看到少量的血迹。

乔惊霆扶着墙，挣扎着爬了起来，蹒跚着往前走去，一边走，他的心脏一边往沉，而难忍的酸意直冲鼻。

走到坑边沿时，乔惊霆缓缓低了去。

大量的机械士兵和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黑匣都掉在了层，同时，还有韩开予已经难以辨认的、零散的残肢……

乔惊霆的双再难以支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咙里发了困兽般暗哑的嘶吼，双目一片猩红。

他回忆起他们的初见，回忆起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的不不愿到后来的惺惺相惜，回忆起他的看似玩世不恭实则用极，他的回忆越来越清晰，前却越来越模糊。

也许是已经痛到了麻木，痛到了绝望，乔惊霆的泪最终没有落来，他想的是，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在地相见了。看着同伴一个个地离去，他对自己的那一刻好了完全的准备，甚至……甚至可以说有一些期待，他已经厌倦了背负着沉重的一切走去，厌倦了作为一个连自我都没有的克隆人，去抗争原本没有属于过自己的命运，厌倦了战斗、痛苦和血泪，也许死亡是每一个人最好的归宿。

可他偏偏不死。为什么他在乎的人一个个地死了，而他偏偏不死。

一个承重轰然崩塌，主机再次地动山摇，地板都开始歪斜，这里正于主机的中上阶段，如果从这里开始坍塌，不知会对主机整造成怎样的影响。

乔瑞都，乔瑞都还在楼，他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乔惊霆从坑除了去，没想到受伤过重，落地不稳，几乎半摔在地上，他看着不远血模糊的残骸，眶再次发。他扭过了脸去，撑着爬了起来，走到黑匣旁，却发现被炸得掀飞了大半的黑匣里，空无一。

乔惊霆浑冰凉，在四周寻找起来。就算爆炸再怎么猛烈，也不可能完全抹杀一个东西存在过的痕迹，而以现在黑匣的状态，更像是原本就什么都没有……

乔惊霆发狂地跑向主机，从被炸坏的孔往外看，主机的防御武还在如常运转！

不……不可能……难被蚕掉包了？

乔惊霆在沟通网大吼：“乔瑞都，你听到吗？黑匣是空的！贝觉明，贝觉明！黑匣是空的！”

沟通网无人应答。

“乔瑞都……”乔惊霆慌了，顾不上黑匣，以全的力气冲向16层。

16层已经面无全非，所有的模型和微缩景观都被毁得一塌糊涂，16层的地板已经被腐蚀掉了大半，整个楼层空无一人，应该说，没有完整的一个人，在已经凝固的酸浆里，满是复制人残缺不全的尸。

乔惊霆想也不想，就往层了去：“乔瑞都！乔瑞都！”

别死，我求求你别死，别死！

乔惊霆最终在14层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乔瑞都，他颓然地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陈念颜染血的，目光麻木而空。

乔惊霆心脏一，慢慢地走了过去。

陈念颜的脸很安详，就好像睡着了一般，只是嘴青白，没有血，地靠在乔瑞都的怀里。

乔惊霆那颤抖的双，拖着疲倦的，走到了乔瑞都边，而后坐在了他旁边。

俩人沉默了很久，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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