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这夜，仍不得不暗叹天意的巧妙，人生的无常。

时间转瞬即逝，正月十六，云起省亲告假结束，动回南京。

徐雯自是吩咐人收拾了满车的货礼，捎去给南京锦衣卫的一应同僚，清晨天不亮便起，整个王府忙得团团转，六辆大骡车押了数十大箱，停在王府正门。

云起：“，够了，别再朝车上东西了。”

徐雯只当听不到，又吩咐：“当心着儿，捆严实了啊，那箱里都是腊味货……”

云起蹙眉：“好了，捎这许多回去，哪吃得完……”说毕心中一动，凑到徐雯边，躬，仰起来，见徐雯眶微红。

徐雯别过去，笑：“这一去，又得是一个五年了。人这一辈呐……也没几个五年能过。”

云起倏地被这句话得也伤了起来，抱着徐雯，：“等辞官了就回家陪你。”

徐雯抬袖拭了把泪，颜笑：“讨个媳妇儿一起回来更好，有小孩儿，替你养着。”

云起大窘：“还是算了。”说着又哭笑不得地看了拓跋锋一。

“？？？”拓跋锋一截木般杵在车旁，满脑袋问号。

拓跋锋想安几句，又不知如何说，想了半天，于是：“别难过，不定年底又见着了……”一句话未完，脑袋上已吃了个爆栗。

朱棣箍着拓跋锋的脖将他拖到一旁，咬牙切齿低声：“这话也说得的，生怕没人知呢！”

徐雯与云起那厢仍拉着手，恋恋不舍，徐雯忽地想到了什么，：“给你派了个小厮跟着……三保！”

云起瞬间哀嚎：“不是吧——！不要可以么？！”

三保笑着应了声，站在墙边上，挎着个布包，手上端着个木盒，：“王妃着我跟着舅爷回京。”

徐雯正：“三保是个有的，知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办事也利索，你夫说锦衣卫正使房里宽敞，让他住外间，平素三顿与侍卫们一吃就是。”

“何况三保也吃得不多……一顿就两碗饭还不吃猪，哪像这吃饭不活的……”徐雯说着用手去戳拓跋锋，拓跋锋晃了晃，徐雯无比愤怒：“光早饭就得吃十二个包！”

“……”

“你稍停一会儿，我跟你缩……”

“不要缩拉你缩什么缩……”

“你听我缩……”

“那个……夫人……”

“你不要缩了不要缩了，你们都不要缩了，先听我缩……三保会写字儿，跑，饭，洗衣服，养，蒸糕，说笑话儿，武功也不错，一把弯刀使得像模像样，还会剪过年用的窗儿……”

“停——停！”

“又是回人，懂突厥话，蒙话，回人话……”

徐雯在那不住念叨，浑没给云起留嘴的地儿，又朝三保：“你给我看好了小舅爷，饭记得让他吃，也不可累狠了，知么？”

云起绝望：“你起码要问一我的意见吧，！”

徐雯：“磕！”

三保利索跪，朝朱棣徐雯磕，朗声：“谢王妃，王爷养育之恩，三保这就去了，为小舅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果然是个有的，云起心想，谢恩那时也知把“王妃”说在“王爷”前。

徐雯拂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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