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汤。

北起捕鱼儿海，南至万里城，西接丝绸之路，东断嘉峪关，有朱棣镇守一日，北元残兵便不敢贸然南。

朱棣相随母，然而朝廷中无人知朱棣生母是谁，都言燕王容貌与朱元璋大异。

朱元璋目狭鼻阔，鹰视虎行。

朱棣则着厚的一字眉，双目如漆，鼻梁，薄如刀。中不时现促狭之，正如参军多年，老兵痞的油，看似大大咧咧，却颇有城府。

命相有言，薄之人最是无。云起却不这么觉得，起码朱棣对徐清是极好的，顺带着对徐清的娘家人，也十分不错。

果然朱棣一抖袍襟，坐便：“你着我来问，上回替皇孙挨的二十廷杖好了么？再过三天大哥殡，我与皇上分说几句，带你去北平将养数日，一家人也好聚聚。”

云起递了茶，苦笑：“我倒是想告假去你地上玩，你瞧这光景，怎走得开？”

朱棣：“不妨，令锋儿守着便是，我自去与你分说。”

云起忙：“留他一个人在，了事恐怕压不住。”

朱棣看了云起一会，直看得云起心里发，云起呸：“你不过比我俩大个十来岁，也老着脸‘锋儿’‘云儿’地一通混叫。”

朱棣笑了起来，饶有趣味：“拓锋是我拣回来的，如我儿，不唤锋儿唤什么？”

婿舅二人随意寒暄几句，说的俱是京中动向政局，朱棣常年镇守北平，对南京朝廷中事不甚熟悉，云起倒也大方，便将天脚之事一一来，末了谈到蓝玉，又相对唏嘘甚久。

朱棣摇叹：“当年我跟蓝大将军征，行军布阵，倒是受过他不少指，认真说起来，没有当年的蓝玉，我亦不能建得军功，受藩北平。”

“之所以有今日，归到底，俱拜蓝玉所赐。”

云起嘲：“只怕你心里谢他，他九泉之倒不甚领，那天我想东，请你二人作一席喝酒，蓝玉还你一肚坏，瞧你不顺来着。”

二人相视大笑片刻，朱棣正：“本王实在是个安分守己的良民……”

云起哭笑不得：“这就罢，仔细风大闪了。”说毕作势起，又：“藩王乃是外臣，少与近侍往来，免得让那群言官揪了小辫，保不得你。”

“不送了啊，回家问我安好。”

朱棣笑：“也罢，这就走了。”

云起将朱棣送到门边，朱棣又问：“皇上近来可好？”

云起打趣：“又来个想谋反的，没事问这作甚？”

朱棣坏笑：“你非是不知，老素来喜猜疑，当面请个安，问句便要疑我造反，说不得只得问你了。你与锋儿在他旁呆的，我父如何了？”

云起似有所动，只以为朱棣自真心，倚着门想了片刻，答：“实话告诉你，不大好了。”

朱棣变：“怎说？！”

云起低声：“上回打方孝孺，还咳血来着，听说他壮年时武技练练停停，被旁的事岔了心神，现日夜劳，老来虚……只怕撑不过这几年了。”

朱棣吁了气，把两手揣在怀中，一副闲散王爷的模样，那锦衣玉带，饕餮绣服，俱成了这兵痞的陪衬，显得煞是稽。

只听朱棣漫不经心：“小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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