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换，那我也是愿意的，只是你说得没错，没了睛，我就更加没有资格留来了，你已经看不见了，至少换我成为你的睛……”

“唐尧……我……”

陈颐间有些哽，一时说不去，就停了停，好半晌之后又：“唐尧……你别气，都是我不好……”

他才说了一半又没说去，索停了来，他看着唐尧的一直在颤抖，他好希望能抱住他，更希望自己能替他痛，只是现在这些看起来都是奢望，别说他自己浑是伤没法用双手去抱他，唐尧那一伤恐怕也经受不住，但唐尧现在偏偏还要忍受药给他带来的痛楚。

他现在看不见唐尧的脸，因为唐尧每到痛苦不已的时候，都会侧过首，仿佛想借此抵御向他袭去的疼痛，毕竟他连手都是不能用力的……

陈颐之后再也没说什么，而是就这样静静地待着，他想等唐尧睡去之后再偷偷离开，免得被他发现再惹他生气。

第36章 不再隐瞒（二）

“……陈颐你答应我一件事……”

陈颐正想悄悄离开的时候，唐尧的声音却忽然间传来，那声音很低，显得虚弱又疲倦，更带着几分勉，陈颐一听便愣住了，因为他发现原来唐尧一直都知他在，若非听见自己正要离开的动静，他恐怕本还没有声的力气。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先别说话，先睡，别我。”陈颐连忙转对着唐尧的背影。

唐尧此时将动了动，却因为力气不够的缘故没能转过来，最后他只是向后微微侧了侧首，不过因为幅度太小，陈颐此时还是只能看见他额际的线条，然后就是脸侧被汗濡的发，陈颐想走到床另一边看着他说，可一动拐杖又怕被唐尧察觉，于是只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唐尧似是休息了片刻，凝聚了一番力气，才又缓缓开：“……陈颐你答应我……受伤也好什么都好……不要再瞒我……你知我看不见……只有你……不能利用这一……”

陈颐闻言，忽地就到有什么在炸开了，只觉得几番动容几番心痛几番动，他怔了半晌，才想起来回答唐尧：“嗯，我答应你，绝对不瞒你。”

“……那……你现在……告诉我……天玥说……你自己……折断了……一……手指……还说……这段日……来……你几乎……没有睡过觉……”

陈颐一愣，他这时才意识到刚刚自己都答应了唐尧什么，唐尧现在用着如此虚弱的嗓音责问他这些事，他又该怎么说？他才答应他不隐瞒的，可不隐瞒，叫他怎么说得？他真怕唐尧听了再一次动气。

他沉默好久都没再吱声，唐尧怎么会不知他在担心什么，于是也等了好久，等到有力气了便：“……你说……我尽量不气……”

陈颐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委屈，他忍不住撇了撇嘴，一儿也无法理直气壮，最后小小声地：“我……我的手指你别担心，你父亲说会找医生帮你看手，他说一定要让你再弹琴，我……我就顺便让那个医生也看一看……那个……睡觉的话，就是不太睡的踏实，平常困了我也都会随时打个瞌睡的……还有……我的肩膀之前脱臼了，不过现在又接回去了，就是……就是韧带断了一……嗯……那个……左有骨裂，现在打着石膏，已经不太痛了……上有一些淤青，过两天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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