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昙皱着眉，摇摇：“想起了一位我的救命恩人。他的手上，也该会有这样的磨痕。只是，他已经死了多年了。”

“主人很思念他么？”巫阎浮盯着他的睛。

白昙挲着他的拇指，鼻一酸，“若不是恩人，我早就死了，要么，就会变成一个又盲又哑的废人，现在还被困在地牢里。”

“那，他是怎么死的？”巫阎浮又问。

白昙牙关发，圈红了：“被那冷血的——”

巫阎浮只觉浑鬼藤缠得骨生疼。

恩人，真是好一个恩人。

昙儿啊，若你知你的“恩人”就在前，会怎么样？会不会“滴之恩，涌泉相报”？会以相许呢，还是抵上你的一颗心？

若你知你这“恩人”当年不过是听命于为师的一个细作，他救你，不过是为师的意思；他被杀，是因为背叛了为师；他把你护在怀里，也不过想拿你当个人质罢了，知这些，你会不会有一丝后悔？

他闭了闭，手抚过“破日”钩，掌心掠过钺刃，被划开一森森血，白昙立刻捉住他的手：“你什么？你的血岂能随便浪费？”说着便低去他指尖鲜血，像只贪猫儿，一丝意却沾上巫阎浮手背。

他抬看去，少年睫上缀着一滴泪珠，将落未落。

为那人而哭么？

他心暗涌动，眯起，用拇指刮去了那滴刺的泪，手指在少年的脸颊上留一血痕。

白昙惊愣了一，只觉这拭泪动作似曾相识，要上一声“昙儿”，简直便是巫阎浮再世。他呆愣在那里，忽然更想哭了，可他笃定这绝然不是因为后悔或者想念，只不过，只不过是——是什么呢？

那个人已经死了，再大的恨意也该消弭。

心里一时迷茫得很，怎么也找不答案。狠狠了把脸，将药人一把推开，抱着榻上虎蜷成一团，冷冰冰：“，不着你来安本座。”

不着？

巫阎浮凝目看着他的背影，神愈发幽暗，垂在侧的手无声蜷，将那一滴血泪碎在掌心。为师养的，自只能在为师手里绽放凋败。

你笑也好，哭也好，绝不得……是为了另一个人。

室安静来，白昙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以往半夜醒来，他都会偷偷溜去藏经阁偷看那些武功秘籍，或是私在蛇房的后山上练功，但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这些事，却没了原来卧薪尝胆的心境。

比起背秘籍和练功，他现在更想另一件事——他坐起来，把榻边的箜篌抱到上，开始无止无休的折磨巫阎浮的耳朵。

正当巫阎浮听得满耳生疮的时候，弦“啪”地又断了一，然后好半天没了动静，他一抬，就见白昙怔怔看着那断了的琴弦，嘴抿得很，脸涨红，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快要哭了似的。

巫阎浮不动声又饶有兴味地瞅着他。

以前这小崽就是个哭包，动不动就掉泪，他亦是被他这哭的表相骗了，没想到白昙会对他痛杀手，动手的时候竟一滴泪都没落。

可要是外人知堂堂教教主哭鼻，不知会不会笑掉大牙。

白昙揪着那琴弦，在指上卷了几圈，膛一起一伏，睛红了，自言自语地念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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