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以前困难时曾受到过沈家老二沈有图的帮助，沈练便让沈去疾暗中去了一趟那家人所在的五佛寺南寺。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以往几年，冯倾城都是在沈去疾家里过的，今年也不例外，故而正月十四这天晌午，一行人便坐上车，踏上了回河州城的路。

可魏安总觉得，小姑余年这些鲁莽的行为，其实是在为了掩藏更的什么。

河州城的天一向来得迟，就算已是正月中旬，路上的积雪寒土却也还未解冻，车行驶的也正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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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来时还不到巳时二刻，休息了一会儿，到了午时之后，一行人里自持份贵的冯夫人，才发话让众人启程。

一行人便只好依着她，在一个客栈里坐了来。

“真不知这鄙蛮荒之所有什么好的，河州城不是号称什么‘小江南’吗？哼，却原来是连车夫都是不会赶车的鄙之地……”冯夫人拉着冯倾城，嘟嘟囔囔地从沈余年和魏安面前抱怨了过去。

因为冯夫人自认为贵，她的车便理所当然地走在了最前面，冯家车后跟着沈去疾和魏安的车。

但鉴于沈去疾和冯半城骑着走在最后面，沈余年理所当然地和嫂同乘了一辆车，而冯倾城，则是被她哥哥给安排在了离沈去疾最远的、冯夫人的车里。

五佛寺山脚有一个七贤镇，一路从山上颠簸来的冯夫人一定要在这里歇脚，说是累了饿了，坐车。

只是没想到，沈去疾在从南寺探望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不知从哪儿过来的堂兄沈众。

于是沈众敛衽垂眸，慌慌张张地同沈去疾拱手告辞了。

沈西壬喜一竿打死一船人，可沈练却分的清楚孰近孰远，他们两家的矛盾全都在父辈，去疾同沈从沈众、以及沈家耀等那几个孩之间，还是比较亲近的。

沈去疾拢了拢袖，没有多话——自己这堂兄，因为相貌不太好，材矮小，明明读了一些圣贤书却偏偏格向为人木讷，已经二十六岁了都还未曾娶妻，甚至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沈去疾在风月场合上见多了类似堂兄这样的人，自然知该用什么样的表说话什么样的话，可沈众却不同，这是他这事一次被人撞见——上的/都还没来得及褪净，就碰见了熟人，沈众看着堂弟漆黑如墨的眸，觉得自己的所有的秘密都已经被去疾这臭小给看穿了。

沈众正好和堂弟碰了个照面，真的躲不开了，便主动走过来同这小打招呼。

见沈众这般反应，沈去疾也没多想，挑了挑眉后，就领着沈盼回东寺和母亲复命去了。

从五佛寺来的山路不好走，经验老的车夫们也是极尽了小心，才安安稳稳地将车赶了山。

魏安一把拉住了愤然的沈余年，芙蕖姑姑代了，要她无论如何要看住余年，不然受罚的还是沈去疾。

冯倾城从五佛寺来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任凭嫂牵着，心事重重。

山之后，一路路况良好，车夫驾车也驾得十分顺手，甚

赶上沈罗氏在年节上离世，堂兄吃斋念佛的，偶尔憋不住了到山寻一场快活，没什么不可。

走近了，沈去疾闻见了沈众上隐隐的胭脂酒气，这胭脂味隐约有些熟悉，沈去疾不动声地捻了捻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