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锐地察觉到了那二人之间的别扭，她是知沈去疾的真实份的，这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五佛寺离河州城不算近，正月初九一早，有四辆车从沈家驶了来，直直地朝五佛寺去了。

有寒风卷着零落的梅，再次稀稀疏疏地落到了她上，去岁秋时，大和尚忘辩机的话，倏然一字一句地在她脑里转起了圈。

傻丫沈余年摇，小模样怎么看怎么颓唐：“他还带着他六岁的儿，和他新婚不久的夫人……”

壬却执意要魏安去五佛寺，指明了要魏安去五佛寺祛祛晦气，再拜拜送观音。

“不知，大概还在车里。”沈去疾垂垂，周竟笼罩着比这三九冻天还要冰冷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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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年撇嘴，神闪躲：“半城表哥刚到，我哥被他找去了。”

五佛寺分南面和东边两座庙宇，南寺有大雄宝殿，供奉着一座大的金如来像，是平常香客供奉香火的地方，而东寺清幽，僧舍较多，后来就专门供一些来寺里小住的人用。

“安呢？”芙蕖问。

不苛己，便能求仁得仁……吗？

说完，芙蕖转过，不急不缓地朝站在不远等她的人去了。

默了默，芙蕖微微踮脚，抬手拂去了落在沈去疾上的几片梅：“去疾，芙蕖姑姑知你心里的为难，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人在这世间走一遭啊，太多事不能如意，但却本不是不能如意，有时候，一切的一切，就仅仅只是差了那么一句话而已，姑姑是过来人了，与你说这些，若你真的有心，便就会明白了。”

“不苛已便是求仁得仁了，不苛己便是求仁得仁了……”

沈去疾站在原地，一时间觉得像噎了一馒。

冯半城？沈练意识地和芙蕖换了一个神。

“去疾呢？”沈练摘了一朵小梅给小锦添到了上，随问魏安到。

沈

沈介倒是满心喜地想跑去玩，奈何他和二哥一起，被大娘罚在家里抄经，抄经期间忌荤腥忌酒，可是把沈介给憋坏了呦……

了车后，芙蕖没见到魏安，便招了招手，将刚同接待僧人说完话的沈去疾找了过来。

雪天路，积雪厚，往日一个半时辰的车程，这回足足走了两个时辰。

沈家的人，自然也是住在东寺里。

沈家的车停到五佛寺东寺的后门时，昏脑胀的魏安刚靠在车里睡着没多久。

芙蕖把手从手里伸来，替沈余年理了理她上的御风衣：“他一个人来河州的吗？”

“你也不知你哥哥去了何吗？”沈练说话，从来都不容许有人在她面前闪烁其词。

最近总是容易疲惫的魏安，在休息了一午和一晚上后，第二日也只是陪婆婆和小姑，在东寺的后山看了看梅。

魏安不知那人去了何，便转而向边的沈余年投向求救的目光。

沈余年清清嗓，上前挽住了芙蕖的胳膊，对着母亲沈练撒到：“娘，您有两个可的女儿和一个孝顺的儿媳妇在跟前陪着就够了呀，找那个只会惹您生气的缺心儿甚？看见他就来气的呢！”

正值正月，或粉或白或红的梅，开遍了后山的山坡，伴着地上积落的雪，当真是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