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衡看着萧祸九的影在楼梯消失，才慢慢将视线收了回来，重新坐了回去。

气氛仍是沉默，令人尴尬的沉默。

唐奕衡看了一之前早就纷纷站起来的沈家众人，冲着望过来的沈源礼节地颔首：“各位请坐。”

“……”

那些站得发僵的这会儿才暗舒了气纷纷落座，即便是沈源沈宣坐之后也忍不住偷偷汗：以后那萧助理和老爷不常往来还好，可若是那位真成了自家人，一想到他们会多了这么个气场可怕到和老爷分抗礼不落风的“后辈”……

坐在两位兄对面的沈擎天发现自己的两位兄的脸好像突然间不明缘由地差了很多。

沈源沈宣都不敢贸然开，其他小辈儿就更是大气不敢了。唯独沈擎天还算是和唐奕衡有过接，两人年纪也相仿，这才能随意地聊上几句。

这带着莫名地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几个小时后萧祸九独自走来。

来之后萧祸九面无表，看不什么喜怒哀乐，和其余人搭话时也是不咸不淡地客了几句，便提了要离开的事。

最后在萧祸九的“建议”的目光，还是沈擎天自觉提了由自己去送两位贵客门，这才彻底结束了沈家大宅里的尴尬局面。

***

来之后，天都黑，在沈家宅外面和沈擎天作别，两人上了车，一直开几公里去，萧祸九才先一步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哥哥今天不该这么鲁莽的。”萧祸九开时面无表，视线也是在落在窗外的夜里，也或者是车窗映来的影上。

唐奕衡侧目看了他一：“事急从权。”

“……哥哥最开始就不该到沈家来。”

“毕竟是小宸的外公的寿宴，我该到场。”

“……”萧祸九终于把视线转了回来落到男人的脸上，他那双比窗外的夜都要沉上几分的黑眸里温度极低，嘴却勾起一个带嘲味的弧度，“哥哥是什么时候知的，又知多少呢？”

唐奕衡犹豫了一，还是如实回答：“赵硕府宴时，因为沈老先生和你的反应，我有所猜测，后来去调查了一沈家。”

“呵。”萧祸九冷笑了一声，“我在唐先生里，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像只耍杂技的猴——就是不知看了这么久的猴戏，您还满意么？”

“……”唐奕衡握着方向盘的手攥了几分，复又卸了力，“小宸，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萧祸九像是听了个笑话，哈哈笑了两声，一双墨眸愈发地凉了来，“——好啊，是我无理取闹！是你们唐家占理！谁让你们永远是主我们永远是仆！——就算当初唐叔叔说和我父亲如同血脉兄弟如何？你声声说要护着我又如何？！我们萧家不过区区附庸——是我们自视甚，所以才活该落得这般家破人亡的场！！”

唐奕衡双手用力，指肚都发白：“……小宸，你冷静，萧叔叔的事——”

“你别提我父亲！”萧祸九提了分贝，“——你们唐家的人不提他！尤其是你！”

“……”唐奕衡的脸在这一刹那难看到了极，他猛然一脚踩向刹车。大的惯使得轿车在向前冲了一段后霍然摆尾，在地面上拉一条焦黑的刹车痕才将将停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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