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无的事，“其实是我求的太多。从前七年，我日日夜夜地求他能活着，那时候我想，只要能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哪怕我看不见他——只要他能活着，我可以拿自己所有的东西去换。一夕之间，他突然现在我面前，我总以为是自己大限将至，或者是实在思念他太甚，以致现了幻觉。哪怕直到今天，我都随时随地好大梦醒来的准备。”

唐奕衡停顿了一：“一想到这儿，我就觉着恐慌。可若这真是个梦，那死在这梦里大概都是我最奢求的死法。”

冯覃安拧着眉，看着他从小看到大的少爷如今这副行尸走的模样，他觉着自己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唐先生，这不是梦，萧少爷他真的回到您边了——既然您喜着他，为什么不把他留在边呢？！您喜了他这么多年，没有人比您更值得拥有他了啊！”

“……我不上。”唐奕衡笑了，不是明显的笑容，冯覃安却亲见着那个素来威严赫赫的男人轻微地扬起嘴角来，“我的小宸，他值得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端庄、贤淑的女人……最重要的是，那才是他想要的。我不上他。”

“如今我不奢求了。他想要的，我会帮他拿到。他能够待在唐家，待在我边——他还愿意接受我这个对他有着难以启齿的望的哥哥，我就该觉着万幸才对——只要他不再离开我，只要他在我视线所能及的范围里——”话音至此唐奕衡蓦地哽住，他抬起手来用力地捂住睛，手背上青微凸。半晌后他再开时嗓音愈发沙哑，“冯家，光刺，把帘拉上罢……”

冯覃安呆呆地看着男人手掌蜿蜒去的迹，丢了魂一般着男人的吩咐把落地窗前的帘遥控拉合。

一片熟悉而陌生的黑暗里，男人声音里的绪慢慢平稳去，像是陷了沉睡，只剩再无波澜的声音——

“订婚典礼，便改到唐家本家……以家主的规格，好好办吧。……我送他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从今往后，他是别人的夫、别人的父……

从今往后他在你边，但再和你没有半关系。

唐奕衡在心底如是默念。

他好像听见笼里的野兽，在濒死般、痛得凄厉哀嚎。

***

冯覃安拎着盒走医院的时候，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原本就有白的发，更显得和主人一般昏暗无光。

在医院正门的保卫室里待了好久的萧祸九直起迎了上去，他皱眉看了看老人拎着盒的姿势，估摸了大约的重量，眉皱得更厉害：“他还是没吃？”

得了老人的默认，萧祸九咬着牙便要往里走：“都三天了不吃不喝光靠滴撑着，他是在跟我闹绝么！ ”

只是行两步便被老人猛地握住了手腕。

萧祸九低去，攥在自己手臂的老家的手用力到青暴起，些微的痛意侵袭着神经。他不悦地将视线移到冯覃安的脸上去。

“抱歉，萧少爷……是老我失礼了。”冯覃安像是刚刚回神，蓦地松开手，因为过度用力，他擎在半空中的手掌还有轻微地抖动，语气却已经算得上决绝，“萧少爷，我不知您有什么计划，我更不知您对唐先生是怎样的。我只知，您如果真是为了唐先生好明天也一定要照常举办订婚典礼，那……”冯覃安放轻放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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