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事已记不得多少，如今能想起的都是饿与穷，那些乐的东西都湮灭在过日所需的柴米油盐里。李五更回想了一，倒没想起甚。

对面云舒之脸顿时由喜转黑，难看得很。

“亏你们还整日跟他混在一起，林舒，跟云先生的名儿有一个字一样哩！”李关笑他俩，不禁慨，“一晃就十几年，再过两三年我家宝云也该那般大了。”

他们这么一说李五更还是记起了，那少爷跟他关系似乎还不错，后来好像他回老家了，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如今他连这人姓甚名谁都记不得了，也不知那少爷是否还记得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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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虽没钱，但不能亏了小孩儿，故而何宝云被养得很好，白可，伶俐乖巧。仲祁安打小便一个人野，也没个同龄人玩，见了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不免心生喜，手用力了一他的脸。

一桌的人都笑声，何宝云疑惑地望着他们，不晓得有什么好笑的。

更他们带的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在吃饭，菜还是的，也不用重新锅。

何宝云脸上立就是两红印，他不满地嘟嘴，爬上凳，以牙还牙，使劲儿仲祁安，“大仇得报”才一坐，老气横气地训斥：“云先生说了，要有礼，不能欺负人。”

李关把菜摆上桌，同李五更说：“宝云昨儿就吵着闹着要来找你，家里也没什么事，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低思索半晌，这机灵的小鬼答：“不要跟着，我跟媳妇儿回来看你。”

仲祁安才不尊礼，不过他念何宝云小也不在意，反正这娃娃也没什么劲儿。

“我知这个事！”大陈来了兴趣，咽饭菜，继续说，“当时还是我帮他望风，那少爷又气又娘们，我们看不惯便合起来打了他一顿。我就说怎么没人来算账，原来是五更给私了了。”

“宝云可比五更那时乖多了，李你也省心不是。”大陈接，他家那小跟何宝云差不多大，可没这么听话，也不到。

云舒之和李五更是同辈，仲祁安是云舒之的师弟，自然也算是跟李五更一辈，理说应该喊小叔叔，但何宝云还小，也不懂得这些辈分关系，看仲祁安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就直接喊哥哥了。

李关欣地摸摸何宝云，她这辈虽然命苦，但好在有弟弟和儿陪

“小舅，云先生，陈叔。”何宝云懂礼，一来就叫人。他没见过仲祁安，便歪着脑袋盯人家不放，瞧了好一会儿糯糯喊：“哥哥。”

“小时候的事还提它甚。”李五更，那时不省心，现在想来是哭笑不得。他夹了筷菜，忽地又问大陈：“那人叫啥来着？”

“你这小娃会说话！”大陈轻拍他，把陈年往事从肚里搬来说，“你小舅几岁大的时候就在村里横着走了，力气大有蛮劲儿，谁敢惹他，打了再说，可没少给你娘找麻烦。”

大陈被他问住，也没想起来叫什么。

李五更挪过去一些让她坐，抱过何宝云，逗他：“才走几天就要回来，将来若是娶媳妇儿了，是不是还要我跟着去？”

大陈这么一说勾起了李关不少回忆，她也打趣：“可不是，好像是六七岁的时候，在外打了个少爷，将人家揍得鼻青脸，打了又怕别人回去告他，便把人给带回来，给了块饼堵嘴，让人家别说是他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