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起州心复杂， 却什么也没说， 只无声地将他的手抓得更牢固。

他想去玩，但他有自闭症。

觉得不够过瘾， 方起州说，“回来时还可以坐一次。”

他唯一能的，就是在地室里一直画着画，松节油味伴随了他很一段的人生。

小虎可惜，“那我坐不成了， 叔叔，等我找到工作， 赚了钱， 我就去看你。”

方起州抱着他，轻轻抵在他的，“……小虎，以后叔叔照顾你好不好？”

司机在从后视镜里看他们，“来这里看亲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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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起州揽着他往前走，尽小虎很固执，方起州仍是要他去看看真相。

小虎再一次觉到自己无家可归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会这样，方叔叔的话似乎是一个避风港，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躲在他的庇佑。他很想想明白一些事，可是如何绞尽脑，他都想不清楚，他家里……有爸爸妈妈，好像还有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哥哥，但是两人却很不一样。他记得自己不喜读书，爸爸对他说他有自闭症，不适合和外人接，可是哥哥没有病，他总是很光，每天都背着书包去上课，他很羡慕，可他却因为一个“讨厌读书”的理由，不得不将这羡慕隐在底。

小虎则一直很张，他小声地问方起州，“叔叔，爸爸要是不认得我怎么办？”他忧心忡忡，“我……我忘了好多事，这么久没见，他要是……”

小虎明白了什么，他张了张嘴，哭似得喊，“我家不在这儿，我爸爸不在这儿……”

到了目的地，小虎则呆呆望着梯田似得草地，一个个黑的墓碑，整齐地排成列队，“叔叔……我们来墓地什么？”

“嗯。”听人说W市人对外地游客极为，租车司机能给你当导游了，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哪怕是方起州这样一看就有距离的人，司机大叔仍是很心地在和他侃天说地。

他继续，“你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以后我照顾你，我会一直不离开，一直对你好。”

方起州许久没得到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到小虎慢慢缠上来的手

方起州， “看亲戚。”

冷冰冰的墓碑上，是吴芳龙的照片，方起州，“是你爸爸吗？”

方起州轻轻摇了，“别担心。”

方起州摇了，没说话。

从机场到公墓， 有很一段车程， 加上堵车，竟是要比坐飞机的时间还要了。

小虎没说话，他眨睛时，方起州能觉到脖颈附近，有睫轻颤，微风扫过。

他伸手招了辆租，报了公墓地址。

他一直以来都想这么说了，因为哪怕是小虎和他住在了一个屋檐，他仍旧觉这孩什么时候就会离开，并且在离开后，自己会很容易被忘记。

“兄弟俩吗？”司机好奇地看向他们拉着的手，“关系很亲啊。”

方起州说，“看你爸爸。”

小虎迟疑地摸了没有温度的照片，“……是。”他眨了，似乎很难过，接着被什么刺到了一样，猛地收回手来。

据资料，小虎显然不是吴家对外的那个孩，那么小虎是一直过着被囚禁的生活，而他自己却不知？

“听音你们是禹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