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牧羊犬就埋在树底。

祖父跟他说，不要对人施舍过多的关心，因为关系再亲密的人也会背叛。

这算是他们家的家族传统，因为舅舅那天来安他时，就对他说自己小时候也曾被父亲要求亲手杀死陪伴了他五年的。

他问舅舅你去手了吗，孙明堂说枪里没有弹。

那时还很小的方起州在原地怔了许久，他心想是不是他的狗还没有死？舅舅一句话打破他的希望，“尸都凉了，都是因为你不开枪才会这样。”

所以方起州在他祖父心里，是个不合格的孙，满分一百的话，那他只能得零分。没有一血，而且太容易发散慈悲心，也正因为此，他才能学自己想学的专业，自己想的事。

小虎消灭的速度快，大概是饿了，竟也没觉得方起州糟糕的手艺和钟龙的大厨手艺有多大区别。方起州递给他一张纸，又瞟了他脖上的痕迹，觉得怎么看怎么碍，这小孩儿懂礼貌的，就是着实傻，正常人谁会大冬天不穿鞋跑来的？也没准……是遇到了什么顾不了的事。

方起州把倒了，问他脚还疼吗。小虎摇说，“。”

杜医生在电话里提过，冻疮这东西，冷了疼了，所以要特别注意。方起州把投影幕降来，问小虎，“要看电视吗？”他的客厅没有装电视，投影是为了偶尔睛累了看文件用的。

投其所好，这算是一生意场上的谈判手段，像他这么大年纪小孩儿不都看电视么，这孩应该也不例外。但如今方起州不是要和小虎谈判，是为了降低他的防心，他遭遇了什么。

方起州在客端里筛选动画片，但他没什么童年，自然也不会看动画。他看着小虎，“语音控制的，你说说你想看什么？”

小虎没说话。

“说就行了，别害怕。”

小虎想了想，声音发怯，“……小鬼当家。”

刚说完，旁边的音响就声：正在搜索，小鬼当家。而投影屏幕上也现了缓冲的画面，接着正片，小虎不由自主惊叹地啊了一声，方起州笑了一，把药膏拆开挤在棉签上递给他，“自己涂药能行吗？”

小虎乖巧地，犹豫了一，又说了句“谢谢叔叔”。

方起州噎了一，觉得这个称呼恐怕是难以纠正过来了，问他：“你多大了？”

“十九，”小虎说，“上，二十了。”

那方起州觉得自己只大这孩十岁却摊上叔叔这么个称呼真是冤，他家小表弟才八岁呢，这会儿就有个二十岁的男孩自己叫叔叔了。方起州表有些一言难尽，“你叫什么？”

“……钟虎。”他补充，“老虎的，那个虎。”但是表一儿也不够凶猛，反倒像只小猫。

方起州，脑里想到了那个玉坠，“我叫方起州。”小孩儿也学着他的样，表示知了，记了。方起州又忍不住有些想笑，他没再说话，看着小孩儿把脚伸沙发，手也伸得老去涂药，像是生怕不小心到家上一般，那小孩儿涂药的时候表极为丰富，得时候缩脖，连着耳朵也会动，疼得时候就是呲牙，还不时抬去看动画片，不肯放过一分一秒。

他突然记起，方家的私人医生是位厉害的老中医，在整个中医界都有名的，方起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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