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烬，你这个人吧，一般多想少。”过了一会他委婉的说。“那也不坏。但你一旦发散起来，实在我要甘拜风。你我不以为然也好，旁敲侧击也罢，这样疑神疑鬼，我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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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消失的比来时候更快，沙沙的脚步声亦不留任何余韵；如果不是握剑的手指仍旧隐隐麻木，完全可以把他当一个不太愉快的白日梦。

孟芳回不负众望，越俎代庖。韩烬张了张嘴，仍旧没能说话来。也许孟芳回说的完全不错，也许换他自己上还不如这两字好听。但他到一阵力不从心的焦躁，像被冤枉，被误解，百难辩，他不多在乎被人视如仇雠，反正从早到晚都这样，但那是孟芳回！“为何不能？”

烧火和尚已不再看他，仿佛能穿山裂石目光死死盯住孟芳回。他是空心朽木，是无桨船，不能渡，不能救药。“则施主为何在此？”

“本难移。”

韩烬没料到是这么个大张旗鼓的架势，不由得抬看了看天。“我们今晚不好真要宿荒野。”他试探着说了句。

“十年前？”韩烬说，其实他记不清楚，只是猜。

“不能。”

“小孟。”韩烬终于说。“谢谢你的剑。”

韩烬觉这话他最近好像在什么地方说过。现世报也没有这样的，他事不关己的想。

“不用。”孟芳回寡淡的说，伸手去接芳华。韩烬突然用力一握，孟芳回就没接动，有些疑惑的抬看他，心里起一个这关没过的不祥预。韩烬说。“你又生气。你生什么气。”

神，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回答。

他这话倒像指责孟芳回又无理取闹，孟芳回脆没吱声。韩烬见他消极抵抗，又气又急。“因为我用了你的剑？还是说了你听不去的话？小孟，你真那么对我失望，大可以离我远些，我又不是残废……！谢怀德也好，你也好，哪怕当，我一件不会落。大不了我们殊途同归。”

“你当然不来，你又不是我。”孟芳回理所当然的说，他心里总算舒坦不少。“好吧你别急，算我起的，我自然会代。不跟你说吧，怕你误会。跟你说了吧，更怕你误会，两害相较，没有重轻，我总之说了，你别太当真。……可是我不知从何说起。”

“小孟，你真够毒。”韩烬说，他只想笑。“这事我不来都！”他差就此发表一个关于名门正派貌岸然的篇大论，虽然中心思想跟从耳目一新到老掉牙的真小人伪君论调有些，但那愤激之可说如一辙。

他手一松，芳华剑从手中落几寸，孟芳回稳稳的攥住。

“你不是说过不了今夜吗……这雪……”孟芳回意识的向远望去，前路茫茫，并不见城池的影。他也不甚在意，仍旧低。“你知我母亲虽然很早就不动荤腥，但真正住到江浔寺去，是什么时候？”

“本难移。”

“是。……师尊没跟她透，但她不敢指望我能活着回去。她行医行善，晨昏诵经，只是为我积德，盼我能平安成人。我们那时候，几个人来着？你，我，秦友谦，樊成化，薛理薛问，还有阿珏。……”孟芳回掰着手指。“血战连年，各门派死伤惨重，走投无路之，七零八落凑几个初生犊夜袭万崇岭，恐怕那时候没谁指望我们

烧火和尚叹一声，转过走向来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