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也就是坐着养神。

岁栖白静静的坐着，背脊得笔直，好像随时随地都有人在他背后鞭似得。荀玉卿给他垫了几个枕靠在后，为他拉了拉披着的外袍，帮着掖了掖被，确定岁栖白决不会受冻着凉了，这才松手。

“你睡不着，是么？”荀玉卿一板一的问这句废话来，他心知肚明这是句废话，却还是要说。

岁栖白无声的了，委婉：“我不太累。”他这会儿没有梳发，也不曾挽簪冠，漆黑黑的发落来，极一捧，森冷的目光打那氤氲着暗影的眉骨探看着。有比往日还要更不近人的冷酷。

荀玉卿坐在床边，微微叹了气，决意待会儿再帮岁栖白梳理梳理发，这会儿他实在是没有心，也没有时间去这些琐事。他正犹豫不决着，岁栖白忽然：“你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他又问了这个问题一遍。

“是呀。”荀玉卿心神不宁，“嗯……我确实是有话想同你说的。”

也不知怎的，瞧着岁栖白黑漆漆的双瞳，荀玉卿竟鬼使神差般的脱而。

“你还愿意，将错就错么？”

第95章

最初岁栖白并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极茫然的看着荀玉卿，好像对方说了一句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话。

荀玉卿极沉静的垂，倒没想什么别的，仿佛他把这句话说完了，就已将一切都完了，至于岁栖白如何反应，答不答应，就全然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于是便说：“你的伤还没好，纵然睡不着，也多休息会儿吧。”

这就站起来，将碗勺收拾了——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荀玉卿只是把空碗摆上盘，然后往房外去了。他的神看起来极为镇定，动作也毫不慌，就好似他刚刚并非是回应了一个人的心意，而是决定了今天中午到底该吃些什么一样。

“玉卿。”

在荀玉卿门之前，岁栖白终于开了，他这人木又严肃，笑话都颇为少见，之前小留大夫捣瞎说话那时，他接的那一句，估计在气死荀玉卿的同时，也已耗光了毕生的幽默细胞。

因此他无论在说什么事的时候，都格外的郑重。

荀玉卿背对着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却没有转过来。

“你转过来看着我。”岁栖白淡淡。

“怎么，有什么要事吗？”嘴上纵然是这么说着，但是荀玉卿倒也没有太抗拒，极平静的转过了来，他看起来并不羞赧，神淡然，手上还端着盘，叫岁栖白几乎有些怀疑方才是否真的是前这个男人说了那句答应。

岁栖白静静的凝视着他，细细想了想，他并不是擅言辞的人，尤其是这事，更需谨慎，然而他又怕思考的时间太，叫荀玉卿等得不耐烦，便不自觉攥了被褥的被面，极郑重的说：“我接来想与你说的话，希望你同我面对面听着。”

荀玉卿已知他要说些什么了，不自觉的轻咳了一声，手指尖在垂的发梢上微微撩动着，这极不自然的小动作，足以证明他心中思绪远非表面所表的那么平静无波：“你说吧，我听着。”

他极短促的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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