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不相信，唐家栽培了二十多年养来的少帅，会是一个不分轻重公私的登徒。

封乾的眸光先是

封乾的声音里温度陡降：“你真的甘心就这么遂了他们的意吗，沈凡？”

见对方的这个反应，柳笙对自己的猜测愈发有了几分确定，“少帅与我亦不是初识，彼此都了解得足够了，自然也不需要打这些太极——既然您不想除去我，那就应是有所求，若是我自知不能，那也省了少帅与我浪费时间。”

封乾仍是沉默，在柳笙几乎快要磨尽了自己的耐心时，男人却是兀然撩起了角，抬手不轻不重地住了面前那尖削的，笑容在他的底一闪而逝——

柳笙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直望过去的眸光里却不见半笑意，“既已经撕破了脸，少帅何必把我当三岁小儿来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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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很多年都没有人再提起过的名字让柳笙的瞳孔轻轻地缩了一。

“就算没那么简单——你唐家也是参与在！”柳笙冷目相对，“我借你什么？你唐家与南边的孙总统可是世莫逆，当年沈家在唐大帅的辖区里被人灭了门，是你们脱得了系？还是你能与孙总统相阋？！”

此刻他的脑海里已经理清了一张大的关系网络，一条条脉络平展去，筹码已经被他握在掌心……他要的就只剩与这个男人的一场博弈——以不计代价的风险获得最大的收益。

抛尽了伪装之后，柳笙的眸光清厉，脸上却不见什么绪，“……为什么？”

柳笙垂眸立于原地，片刻后他重新抬，那辨不清涵的笑容已经习惯地挂到角，他笑着前倾了，底暗光转：“……那就开价吧，少帅。”

“当初是有人用沈家与孙总统了换，而那些人现在就在北方政/府的层里。他们把你送到我旁是想借刀杀人，——不最后死的是谁，他们都是得利者。”

“他们给我送了一个我绝不会拒绝的人。”封乾惯于面无表的脸上多了一柳笙看不懂的绪，“何况即便是兄弟阋墙，也该先共御外侮……所以在南北开战之前，我们还是同一个阵营的人。”

觉到压制自己的力量逐减为零，男人轻轻施力将他从桌案上带转过。

四目相对。

直到方才的安寂中他彻底地平稳自己心态的起伏，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上近乎冷漠地审视整个过程之后，那一连串的疑窦与反常都指向了这个有绝对的生杀大权的男人——

“所谓的外侮不都是自家的‘兄弟’在代言？……攘外必先安的理少帅该比我清楚。”

这一天接踵而至的事太多，从发现他的师父就是那个被他利用李不为亲手勾上来的“大鱼”之后，局面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接着便是份的暴和男人的威迫——他甚至来不及准确的判断就被冲击得脑发胀思绪不清。

“沈家当年的覆灭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封乾沉默地看着他：“……”

“你永远这么牙尖嘴利么，……沈凡。”

“……既然你已经完全清楚我的份，就该知我不可能为你所用，”柳笙侧脸避开那人的遏制，退后了半步后冷笑着看向对方，“何必白费心力呢，唐少帅？”

封乾悬于半空的手垂来，不见恼怒，语气平淡：“你若是一心复仇，就更应该借我为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