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华眸一沉：“……”

苍华觉得脑海里一代表理智的神经在这一句话里“啪”地一声就断掉了。

停来传你是个狐媚转世的谣言……说你要勾了天的魂儿去……今天我来见着你，就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也说不定，不然我怎么见着你就想把你到榻上去为所为…………”

见着近在咫尺这人的眸光游离，沈凡索伸手又加了一把火——

苍华的目光略微柔和了些：“你终于肯妥协了么？我——”

“既然您是不肯放手的，那我们可以有第二条规则……——皇上与后的这些妃们生儿育女颠鸾倒凤我不在乎也绝不过问，您若是哪天兴起，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可以来陪您，——至于其他时间，我与谁见面与谁同榻与谁共枕与谁成家……那都是我的自由，皇上您也无权涉……您觉得如何？”

“同样，我也最讨厌分享。”沈凡从那人的圈束里脱，眉清冷地转过来望着苍华，“我倾向于独占自己的所有，我不喜别人在上面留痕迹；所以对于别人碰了的东西，我更习惯……”

兴许之前那一大段儿话本就不只是说给苏仟、甚至不主要是说给苏仟听的——他也在提醒着自己——戍边十载，于国于民他苏靖安功在社稷。

他若是敢给苏家绝了后，天人能戳碎了皇室的脊梁骨。

这一刹那他的笑容甚至说得上是艳丽而凉薄：“皇上何必纠结呢？……对你我来说——跟谁上床不都是么？”

可他没有反驳的立场。因为他知苏靖安为什么会说这些话来——

苍华的目光骤然锋利如刃，还没等沈凡反应过来就已经将人再一次拉怀里——只不过这一次是面对面的，而且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

“……”

导致

苍华的脸是彻底地沉来……他知民间的契兄弟本就是这样互不约束互相自由的关系，他等着盼着苏靖安答应他的那一天，可是终于等到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么多。

苏家世代忠孝，即便是苍华有时候恨不得将人掳里来，……也只是想想罢了。苏靖安是苏家这一代的独苗，而他上面的苏家的辈中两位叔父与父亲都战死沙场——

“因为我讨厌争。”

“……你最好别激怒我，靖安。”

更何况自己有三六院，拿什么凭什么要求苏靖安自甘位不说还不平等地守着呢？

……同榻，共枕，成家，生儿育女……别说是亲见着，单是这么想一想苍华都觉得怒从心起，恨不得将那个与苏靖安有这般亲密关系的人凌迟了才舒坦些。

“我怎么也是在京城里待了那么多年的，”沈凡反而是轻笑了起来，“势比人的理我也多少懂得，所以到了皇上您这般不松不放地赖着，我自然也只能再多一条选择。”

啜吻的动作一停，苍华却没抬，“……我一直很想知这个答案，为什么？”

沈凡却是突然开，将苍华的思绪与呢喃一并打断：“——时已至今，皇上知为什么我当初选的是苍檀而不是你了吗？”

……可是要他就这么放手甚至看着前的人与旁人亲密无间——那跟直接拿刀剜他的心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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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苍华一字一顿：“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