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说了很多句辛苦，仿佛除了这话也说不别的来，或许旁人以为楚少渊只是坐朝堂，对朝臣生死漠不关心，可苏轻窈却知，楚少渊最在意这些忠臣良将，也最在意自己边的人。

看她，若她害怕，便当此事过云烟，不复存在吧。”

她猜个正着，苏轻窈也不藏着掖着, 简单说了几句沈将军的事, 然后才：“沈小将军一片忠军民之心，听闻兄亡故，边关战, 怎么也无法安坐于家中，是以昨日他刚听闻此事，便同陛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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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久病不愈”, 翻过年来位份便提到了昭仪，也算最后给一层荣光。

孙若云看她亲自来了, 不知为何心中一慌, 忙放手里的绣活站起来。

苏轻窈摇了摇：“还是我去说吧，母后年纪大了，不当再经历这样的事。”

苏轻窈叹了气：“你不怕……？”

“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孙若云迎她坐, 才问。

“若他真是因为旁人一句话就能改变主意的人，我也不会喜他，愿意抛弃一切嫁给他。”

第156章

“陛今日便早些休息，咱们如今要的就是打败罗孚，保住平沙关。如此才能告英烈们在天之灵，不让他们的鲜血白。”

苏轻窈不说话，只用一双眸温柔地看着她，等她自己决定。

孙若云只是温和，倒也不笨，很快就想清楚其中，末了叹了气：“早先同他写信，我就知他不是个安于现状之人，看他字里行间对边关的向往，我大概也能猜到他的。”

次日清晨，趁着早朝还未结束, 苏轻窈一大早就去。同谢菱菡简单说了几句, 就去后殿瞧孙若云。

孙若云低，声音很轻：“，我同你说实话，我不可能不害怕。他这一走，我一定会寝难安，日夜都不得松懈，但不能因为我的意愿去束缚他的人生。”

楚少渊叹了气：“辛苦你了。”

苏轻窈见她正在那一针一线嫁衣，心里实在有些怜惜，：“这么早就开始了？也不怕累。”

苏轻窈也不她，等她自己想明白这事。

正月里事多，苏轻窈如今又，自是不可能有闲暇过来看她, 既然亲自跑这一趟, 一定是有话要亲说。

孙若云整日困在后殿里，本不知外面这些事，猛然听到同罗孚已经开战，自是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后殿比偏殿自要舒坦一，苏轻窈了偏殿, 瞧她边伺候的还是大女栀。孙若云谨慎惯了, 怕人多杂走漏风声, 便不叫多增设人, 在殿伺候她的还是熟面孔。

楚少渊：“贵妃那里，由母后说吧。”

苏轻窈心里一震，她认真看着孙若云，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你真

“当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孙若云冲苏轻窈笑笑，“人这一辈，有梦想再好不过，他想上战场保家卫国，如今恰逢时机，便让他去吧。”

沈定殉国，最难过最愧疚的就是他，这两日恐怕都没有睡着觉，看起来脸也很差。

楚少渊：“你说的对，不能让他们白死，罗孚一定要付代价。”

有时候，孙若云柔弱得仿佛未绽放的骨朵，十分惹人怜，可又有时候，她却又得仿佛松柏一般，不畏寒冬冷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