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修净的十指从前移开，丁浅低声：“谢谢学。”

话音一落，她转往外走去。

背影匆匆。

顾景琛过了片刻才从早就消失了人影的房门收回了视线，他垂帘，望着自己似乎还残留着令人眷恋的温度的指掌。

漆黑的瞳里绪微闪。

“……还是太急了吗。”

一向漠然得仿佛不在意任何事的男人，站在空的房间里，轻轻地叹了一声。

旁人都瞧不见的这一刻，他没再掩饰自己的失落和无奈，眉心微微拧着，像是个迷了路的忐忑的小孩。

……太在意。

所以总是无法自信，踏每一步都患得患失。

绪平复之后，顾景琛也抬步走了去。

衣帽间的门被他随手带上。

向着宴厅的方向形一拧，顾景琛刚走大约十几米的距离，他右前方的廊分支节，一个倚在墙上等了很久的人迈步来。

自然便是面不善的周卓。

“你是乔染带宴会的？”

周卓初一开，声音便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意。

顾景琛权作未闻，仍旧不疾不徐地向着宴厅的方向走。

两人即将肩而过的一瞬，周卓的神里多了一丝怒。

“幼稚无礼，一事无成……你连靠近她的资格都没有，我想你最好有这自知之明。”

顾景琛步伐蓦地一顿。

他的形停在了周卓旁边，两人肩膀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余几寸。

周卓站得一动不动，等着这个年轻的男人向自己冲动发难。

然而他等了半天，就听见那男人重新抬步。

“哦。”

一个字孤零零地施舍在后。

“……”

一被轻蔑无视的羞耻顷刻冲刷了周卓的心，他实在无法忍受这觉来自于一个比自己要小五六岁的年轻人，因而一时恼怒得连教养也抛在脑后。

他猛然转，看着顾景琛背影，冷声怒：

“如果你是贪图尚茗的一资源，我会让乔染拨给你——可如果你觊觎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我保证，你会失去你现在还拥有的一切！”

“……”

原本准备直接走人的顾景琛，在听见对方的某个措辞之后，步伐戛然止住。

逆着廊微醺的灯，他兀然侧回眸。

黑的瞳里隐着森然的寒光。

眨之间，年轻的男人上之前懒散漠然的绪一扫而空，望来的神甚至让周卓都有一刹那不自觉的屏息。

——仿佛被什么猛兽蓦地扼住咽。

再过须臾，那张清隽完的面庞上，线轻轻一掀。

煞人的目光渐淡，而男人的底仍不见丁笑，只余令人背后微栗的凉意——

“别那样形容她……真难听。”

“……”

周卓神一变。

顾景琛已然没了继续谈的兴趣，他转往宴厅走去，只剩一句余音在廊里盘绕。

“至于其他的，无论想抢走什么……随你们的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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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宴会的名遁了的丁浅，却是一房门就奔着跟宴厅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到了廊尽，沿旋转楼梯上了三楼，丁浅踏上了老宅里面积最大的台。

没等她放松来，就见着一猩红的光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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