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宋言第一次对噜噜笑了，怕她听不懂跟不上，语速放的很慢：“是不是樱桃买回来了，你就可以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再也不用跟我要了？不用跟我要，就不用再读书写字讨好我，更不用担心会被打，是不是？甚至，你还想着让你爹把我赶走？”

他拿过一个油纸包，看着她不错珠地追随着油纸包，单纯又直白，目光不禁柔和了些，递给她：“吃吧，先吃一个，另一个看你的表现，一会儿认真听课写字，课时就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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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天樱桃她们买回来的鱼，噜噜生了个小心思，她睁开睛，嘴：“先生，你的鱼真好吃，在哪里买的啊？”

“把泪净。”宋言也不抬地。

噜噜咧嘴笑，睛亮亮的，“我就让樱桃去那个地方买啊！”

就是太小了……

“咩……”

看她傻乎乎的模样，宋言忍不住逗她，“那我告诉你我是在哪里买的，你打算怎么办？”

她看不旁人的复杂心思，但她会据对方的态度行事。

宋言放手里的字帖，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知这是鱼？他们买给你吃了？”他昨天喂她吃，旁人本看不见的。当时她一脸惊诧，显然没有吃过这东西，以她掌握的浅显词汇，最多能告诉别人她吃的是鱼，现在都知要买鱼了……

噜噜哪知两个字就能透那么多讯息，她，“嗯，樱桃给我买的，可她买的不好吃。”

宋言善意，她立即破涕为笑，抢过油纸包打开，盯着她馋了一天的味鱼猛咽，然后到嘴里眯品尝。嗯，先生的鱼又酥又香，咸里带着一辣，鱼刺也脆脆的一都不扎，好吃极了。

小碎步慢吞吞地回到了座位上。

噜噜彻底呆住，张着嘴说不话来，好在对面俊脸上迅速凝固的笑容提醒了她，刚要溢的猫叫生生变了味，化成她听不懂的一个音。

遇到自已喜的，就算再傻的人，也知算计吧？

宋言一直在偷偷打量她，见她边拿帕泪边切地盯着他的鱼，睛还是红的呢，突然觉得这个学生逗人的。被野猫养大不懂事，这不是她的错。一时改不掉那么多年的习惯，乃人之常。短短一月不到就能学会说话写字明理，也算是聪明的一个小姑娘了。

“哦。”噜噜从袖里摸甜杏给她的帕，默默抹泪，抹着抹着，目光黏在前面的两个油纸包上不动了。先生不打了，是不是可以吃了？

噜噜有个，更准确的说，猫族人都有个，那就是能锐的察觉到旁人神表的变化。那晚在亭里，裴策和林员外谈笑，那是发自心的笑容，跟他哄猫时一样，噜噜看了觉得舒服，就想亲近他。后来她上去了，裴策跟她打招呼时虽然笑着，那笑容却有些疏离，噜噜察觉到了，便没了亲近的心思。

宋言没有察觉他的注意力也被她牵动着，目光先在她红嘟嘟的上连片刻，便落到了那双光潋滟的眸上。与之前的害怕忐忑不同，此时此刻，她讨好地笑望着他，自以为很随意，却不知她里的狡黠和试探有多明显。

哪怕他们的算计也那么傻。

自己何必太过苛求？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