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秋叶原将他浑检查了一遍，发现多伤，大都是兵刃留的。不过这些只是外伤，真正严重的是他腰腹那刺伤和所受的伤。

秋叶原毫不耽搁地将他这些大大小小的伤都仔细理了，双手忙不停歇。

那人已不再戒备，或者也没有力气戒备了，由着他在自己上忙活，一双清目注视着他，过了半晌，：“你好像并不、并不惊讶”

“嗯。”秋叶原知他问什么，没有抬，回：“我以前也为一耶男接过生。”

那人颤了一，苦笑：“原来我族里除了我，竟还有这傻。”

秋叶原：“他不知自己会生育。你、你知？”

那人了一声，忍过一波疼痛，断断续续地：“自、自然知他大概、大概是落在外的族人吧？不知自己的世，所以、所以没有防范哦嗯——”

秋叶原待他阵痛过去，问：“原来可以防范吗？我给他开过一些避的药材，都是寻常女服用的，可是对他并不用。”

那人笑：“自然是不、不用的”他还想说什么，可是已经痛的说不话来了。

秋叶原知他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省力气的好，没有再问，从怀里掏一个药瓶，倒一粒丹药，递到他面前，说：“这是补气的大还丹，你若信得过我，就服它。我会保你大小平安。不然以你现在的况，孩有命，你没有！”

那人接过，闻了闻那烈的药味，辨别来，说：“竟、竟是天门的大还丹。”说着将药服，问：“你是天门什么人？”

“我姓秋。”

那人，颤声：“原来是玉面神医秋公。今日遇到你，实是、实是这个孩的造化”

秋叶原那时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以为遇到自己可助他生产。不然胎儿错位，必是难产，他一人在这破庙中挣扎，说不定大小皆不能保。

可是他却不知，那耶人早已打定主意，哪怕是剖开自己的腹，也要让这个孩诞生人世。只是想到这山古庙，荒无人烟，即便把孩勉力生来，这稚的婴儿，只怕也逃不凄惨的命运，因而心中悲凉。谁知天无绝人之路，竟让他遇上了秋叶原。

从秋叶原一庙宇，这人便一直在观察他。见他先顾药，后顾自。拾柴生火，也要先对佛祖合什拜一拜，已看他心地良善，单纯正直，是个可托付的人。因而为腹中即将诞生的孩，谢上天的眷顾。

秋叶原将篝火挪了过来，在庙后找到一个铜钵，盛了一些雨，架在火上慢慢烧着。

那人的痛楚渐渐剧烈起来，呼也越发急促。秋叶原缓缓帮他抚着肚腹，将胎儿一一顺着坠势往推。

那人剧痛之中，反复挣扎。由于用力，上的伤又逐渐迸裂开来。鲜血再次溢，伴着羊的涌，腥甜的味立刻充斥在这破庙里。

外面的暴雨不知何时小了许多，大滴大滴地落，击打在绿枝翠竹间，青石白阶上，发清脆的声响。真正的夜幕逐渐来临，山林间风雨过后的丝丝寒意，伴着清冷的气，轻轻缓缓地袭卷而来。而庙里的人，却无知无觉。

那个耶人背靠在角落里，半撑着。淋漓的汗一滴一滴，沿着发梢坠落。

秋叶原偶尔抬看看他，见他双目始终清明，仰着脖颈，目光穿过的房梁，透过层层砖瓦，不知落在何方。

秋叶原渐渐被这大的凄凉卷，觉犹如负伤的野兽，濒临绝境时的凄苦。

秋叶原暗决心，无论如何，总要保他大小平安。可是胎儿位置不正，而且型稍大，怎样都难以娩。

那人后已开到极致，羊和鲜血混合一起，汩汩地。他失血过多，渐渐气力不济，却仍撑着，勉力挣扎。

不能再拖了！秋叶原皱眉：“我要帮你把孩拉来。这痛你恐怕不能忍受，要不要把双手缚上？”

那人说不话来，只是微弱地着，微微摇了摇。

秋叶原没再说什么，缓缓将手伸了去，在他慢慢摸索胎儿的位置。在这极痛之中，那人终于闭上双，咬住，咙发沉的嘶鸣声。

秋叶原终于找到了孩的脚，一一拉了来，渐渐剥离他的。

这个过程缓慢而艰涩，充满撕裂的痛楚。那人死死扒着斑驳的墙，指甲抠石中，石灰与泥块儿簌簌地剥落。

“啊——”

随着一声不能抑制的惨叫，秋叶原终于冷静地把孩完全拖了来。鲜血随之狂涌而。

他不知这个人是怎么承受这剧烈的疼痛的。他几乎没有较大的挣扎，只是以惊人的毅力忍耐着。

这惊人的忍耐力，秋叶原多年前也曾在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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