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月亮最圆满的时候。淡淡的银辉，皎洁而柔和，散发迷人的魅力。

北堂傲突然轻：“我第一次看见你，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那晚月亮很圆，很亮，天气也是一样的冷。你从山腰后急奔上来，手里提着剑，一黑戎装，英姿飒，俊秀。当时我本以为又是从哪里跑来、打算追杀简帝分一杯羹的蠢货。但是看见你，却觉得有些意外。然后你了，走到我面前，直直地望着我”

北堂傲帮他裹厚的裘衣，搂得更。

“我从来没有见别人用这样的神看过我。很净，很清澈。而且那么坦率，那么直接，好像有一火焰在跃。当时我就想，一个会用这样的神望着我的家伙，一定要留在边。”说着，北堂傲轻笑了一。

“我把简帝让给你，你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就一剑把他杀了。好像你来本不是为了给潘岳抱仇，也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只是为了杀他而已然后你茫茫然地站在那里，竟然在发呆，心魂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一防备都没有。我看着你的侧影，心想，这个家伙真是有意思，警觉也未免太差了，在江湖上是怎么混的？

那时我手里的剑，只要轻轻一挥，你在这世上便不会再留任何痕迹。

不过真奇怪。当时我连一丝，都没有转过这个念。然后，你突然回过来，那样望着我。你的神我永远不会忘记。”

天空中，雪飞舞，月光映照，遍地银光一片。北堂傲神迷离，陷遥远的回忆。

“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你是潘军的首领，带着那么多兄弟，在世之中随意找个地方立足，都比屈人之好。可是你居然那么痛快就答应了，以致于我有一段时间，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

我让你发誓，终以我为主，终不会背叛我。你也毫不犹豫的照了。

我将你带回天门，打破了门中的规矩，许多人不服，暗中找你的茬。这些我明明都知，可是却不闻不问，想看你怎么解决。没想到这些都难不倒你，不过半年时间，你就让他们心服服。你温和，人缘又好，本来很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可是你为了避嫌，不得不慢慢疏远了原来的兄弟这么多年来，你和谁也不曾，小心翼翼地和大家保持距离，只是一心一意跟着我。

初时我还会奇怪你为何愿意付这么多，可是后来却渐渐习惯了，视为理所当然一般。现在想来，真是迟钝得。”

北堂傲伸手抚摸言非离的眉，神温柔之意，低温存地吻了吻他的鬓发。

“非离，为何你会上我？你知，我这个人冷漠无，收心束，对谁都不在意。我不好渔，不喜女人，自然更不喜男人。这世上许多事，都无法让我在意。

但是这样的我，竟然上了你。想来，都是命中注定

那天在鬼林，魑魅魍魉无论使用什么毒药我都不怕，可是他们却偏偏用了媚药。我那时神志不清，不知让你受了多大的伤。我还记得当时草地上那滩血迹，目惊心。可是你竟然没有丝毫抱怨

我知你受了委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想你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是介意的。我去了明国，把你留在浮游居，我知你不愿意，可还是没有带你去。当时我对你那么冷淡，你有没有怪过我？有没有怨过我？”

怀中人神态安详，睫轻颤，似是好梦正，不理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