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颜像溺的人抓到了一稻草，扭抱住晴雪的腰肢，只说了句，「我要回家……」便放声痛哭起来。

静颜伏在她怀中，哭泣：「我不知……」是生时的安定，还是宁郡的广宏帮；是九华山的凌风堂，还是音溪畔的静舍……那些都不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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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雪缓缓走近，从怀里掏一条洁白的丝帕，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静颜脸上的泪越抹越多，忽然抓住晴雪的手臂将她推倒在地，尖叫：「开！」

晴雪秀的眸像夜星一样闪亮，平静地说：「晴雪就是龙哥哥的小母狗，小贱货，龙哥哥怎幺玩我都可以。」

自己像卖一样毫无廉耻地卖自己的亲人，结果却什幺都没有换到。

暮渐重，在天地间一层层涂上黑，直到模糊了山林与天际的界线。又是一个朔日，夜空无星无月，那温的黑暗象一样卷拥着她媚艳的，彷佛要将她其中。静颜不知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自己在何。四周起伏的山峦似乎都一模一样，关山叠嶂，早已找不到来时路。

凸凹不平的山石在间，提醒着她曾经遭受过的羞辱。的彷佛毒药，从失给柳鸣歧的那一天起，心底的仇恨就被这毒药所滋养。的越多，仇恨就越邪恶，最后象妖兽一样膨胀起来，最终吞没了一切。

晴雪侧跪坐在地上，静静凝视着静颜，目光中又是怜又是心疼。她扬起皓腕，轻轻簪，乌亮的秀发像瀑布般淌，淹没了雪白的玉指。她松开衣带，夜般纯净的黑装从肩，粉雕玉琢的香躯。她张开双臂，莹白的肤光像般在玉上溢，轻声：「龙哥哥，把你的不兴都发在晴雪上吧。」

晴雪搂住她动的香肩，慢慢坐，手指温存地梳理着她的发，轻声：「好啊，龙哥哥家在哪里？晴雪跟哥哥一起回去。」

静颜疲倦地坐在一株大树，屈膝抱在肩间。很久她都没有这样放肆地席地而坐了，因为砺的山石会使肌肤变得糙，影响抚时的手。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更为小心地呵护自己的，时刻都将它们保持在最诱人的状态。因为那是她唯一的资本。它为自己换来了难得的武功，延续了她早就该结束的生命。同时也带来了数不尽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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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首枕在膝上，痴痴望着地上的沙砾。每次卖亲人，她都对自己说：那是上苍注定的换，用父母、妹妹、师娘、瑶阿姨，来换取慕容龙和他的妻、母亲、女儿……可最终她才发现，挽救了她生命的，是慕容龙最的妻；自己最心的，是慕容龙的女儿。而能让自己报复的仇人只剩慕容龙。为了他一条命，却付那幺多亲人的和灵魂，可笑的是，自己至今还没有见过慕容龙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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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哥喜哪里，晴雪就跟哥哥去哪里。」

静颜猛然抬起，满脸是泪地叫：「你为什幺要跟着我？你不知我每次你都想着报仇吗？我把你当成母狗、贱货……我只是在玩你吗？」

静颜木然走甬，一路走圣，走神殿，走过潜幽石坊，一直走到湖畔，然后乘船了星月湖，朝莽莽山林走去。她在山林中漫无目的的游，连荆棘勾破了衣衫，白皙的肌肤被划条条血痕也没有发觉。

静颜用力推开她，大声吼：「你不知我是个混吗？我在背巷里当婊，撅着让男人们；我杀了跟我一起大的妹妹，还剖开她的；我卖师娘，杀死师父，投靠到仇人门；我欺骗了瑶阿姨，把她们一家成灯笼，我了夭夭，了你，还了你外婆……你为什幺还要跟着我这个不男不女，脏透了的妖怪？」

一边是疼得泪，一边还主动着被人白白了一次又一次，真是世上最贱、最愚蠢的婊！静颜手指颤抖着握匕首，死死在痛的心。

薄雾四起，小舟漂在静谧的面上，彷佛在云中穿行般轻盈。两个如少女相拥而卧，在迷离雾中静静随舟飘。

黑暗中，少女赤的胴一抔香的新雪，散发满月的银辉，狂的天地间，只有那双睛宁静得彷佛一池碧，可以包容她的罪孽，洗去她的悲哀。抚平她心底的伤痕……静颜呆了片刻，突然抱住晴雪，凄声痛哭起来。

「为什

一只温的手掌轻轻放在肩，晴雪柔声：「龙哥哥，你怎幺走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