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了杯茶，放在他手里，轻叹：「你都知了？」

温的茶从尖过，清苦中还带着一丝甘甜。「师娘告诉孩儿，孩儿的丹田难以养炼真气。」

梵雪芍静静望着他的睛，良久才说：「是的。你的丹田被太一经的真气重创，八脉俱损。娘虽然给你续好经脉，巩固丹田，但从中提炼真元要比常人艰难百倍。」

「世间没有功法可以不从丹田炼气？毕竟人上有那幺多。」

梵雪芍摇了摇，「丹田又名气府，乃是真气的源，世间奇功异法虽多，不从此炼气的却是绝无仅有。即使最为神妙的凤凰宝典，也是行功聚气的经脉不同。不可能从别提养真气。」

龙朔沉默半晌，低声问：「我的丹田能蓄气吗？」

「蓄气当然无妨。」梵雪芍抚摸着龙朔的发，柔声：「丹田好比一井，如果面没有泉源，不过是个空的枯井罢了。朔儿，以你如今的泉源，想满一半，只怕也要上一甲的时间。」

龙朔静静想了半晌，低声：「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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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龙朔离开音溪，顺着小路驰密林。

小路尽连着大路，大路却有三条，一条向西通往宛陵，一条向南通往九华。龙朔在路峙立良久，那双明净的晴中一丝悲哀的笑意。

烈日渐渐炽起来，那匹骏等了许久也不见主人动作，于是昂起，打了个响鼻。

一只细白如玉的纤手抖了抖缰绳，骏四蹄一动，开始小步奔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这是一条向北的大路，路尽乃是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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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渐起，九华山葱翠的山林褪去绿，渐次萧条。

凌风堂，凌雅琴一边去龙朔的满脸灰尘，一边责怪地说：「说是探望梵仙，怎幺去这幺久？」

龙朔笑：「好久没见过义母，不知不觉就住了一个多月。师父还好吗？」

「还没有关呢。你若再不回来，师娘就要山去找你了。」

「徒儿在义母那里，师娘还有什幺不放心的？」

凌雅琴凝视着徒，半晌才说：「回来就好。」

龙朔看师娘中的忧，知她是在担心自己，于是微笑：「师娘，徒儿没事的。不会再犯傻了。」

凌雅琴把他揽在怀里，柔声：「好孩。」

鼻端传来温的香，龙朔心里五味杂陈。他轻轻离开师娘的怀抱，小声：「徒儿上好脏的。」

晚间，洗换一新的龙朔坐在灯前，开：「师娘，义母让孩儿每两个月山一次，在她那里住上几天。」

「几天？」

「大概一个月吧。」

凌雅琴没有开，睛却渐渐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