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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渐渐转冷，一夜北风怒吼，到了清晨时分，九华山云密布，星星飘起雪来。

龙朔没有打扰师父师娘，天刚亮就抱着剑来到院外，在松演练刚学的剑法。

苍翠的青松宛若伞，松少年剑如青蛟，人如朗月。为了行动方便，他只穿了件单衣，寒冬天气里，更显得形纤弱。但他招式间没有半分苟且，每一剑都使上了十分力气，不多时额角便沁汗。

正练到酣，脑后风声陡然一，龙朔不假思索，一招遥指天南，回剑向后劈去。

「格」的一声低响，钢打制的剑却被一枯枝架住。龙朔骇然回首，叫了声，「师娘」。

凌雅琴穿着一浅绿的劲装，风姿绰约地站在雪地中。她笑举起枯枝，摆起手的门。

龙朔知师娘是要亲手给自己喂招，不由神一震。他先退开一步，躬行礼，然后剑一翻，抢先招。

凌雅琴没有用上功，纯以剑法与龙朔周旋。她一手贴在腰后，一手着枯枝，纤的手指莹白如玉。她在江湖中人称琴声影，果然是人比。翠袖飘飞，光洁的皓腕宛如霜雪，连手中的枯枝也似乎要开来。

枯枝虽然简陋，使得却是正宗九华剑法，龙朔细心观察，许多独练时难以会的细微之，此时都迎刃而解。

枯枝的变化妙异常，不过数招，龙朔就被得接连后退，最后背上一顿，已经靠在了松上。

「这一招博浪飞锥要留心握剑的姿势，」凌雅琴优雅地拢了拢秀发，待龙朔招式使足，她形一侧，然后皓腕翻，枝尖准确地在龙朔拇指上，将剑挑落在地。

凌雅琴微微一笑，正待讲解，忽然神一动，举目朝山望去。

龙朔运足目力，仔细看了片刻，才远远看到一个灰的影，正朝山上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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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明观，参见施主。」那个灰袍僧人躬行礼，奉上一封书信。

周江展信细阅良久，然后郑重地收好书信，沉声说：「请回复圆光方丈，此事义不容辞。在立刻动，与沮渠大师会合，共襄大举。」

「师娘，是要门吗？」

凌雅琴一边整理行装，一边说：「北方了些事。有伙寇攻城掠地，无恶不。大孚灵鹫寺方丈亲自来信，请你师父山，刺杀贼酋。」

大孚灵鹫寺声名显赫，一向是白领袖，门弟众多，连柳鸣歧也是其俗家弟，龙朔当然也听说过。他忍不住问：「敌人很厉害吗？师娘也去吗？」

凌雅琴面凝重，「这寇声势浩大，手能人不少。圆光方丈在信中说，为除去贼酋，大孚灵鹫寺已经有十七位大德僧丧生。这次由寺中维那沮渠大师为首，招集各方好汉一同行动，务必要除掉此獠。」

龙朔还是有些不明白。如今天南北分裂，九华山隶属南朝，何必为北方的寇手？

「傻孩。」凌雅琴温言：「北方虽然数国割据，但民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周帝姚兴宽厚仁德，在世中保得一方安稳。这伙寇多是胡骑，屠城掠民，暴戾之极。如今正攻打周都洛，一旦洛城破，周国灭亡，受苦的还是百姓。」

龙朔了，「徒儿明白了。」

周江：「圆光方丈和沮渠大师以天苍生为念，这样的慈悲怀，你明白就好。朔儿，你也收拾一行装，和我们一去。」

凌雅琴有些愕然地说：「到洛路途遥远，天寒地冻的，朔儿又弱……」

「多历练历练，对朔儿也好。」周江将江河剑佩在腰间，说：「我九华剑派从无弱徒。朔儿，你要记住了。」

龙朔朗声应：「徒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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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乘一骑从九华北麓山，沿襄城、建康、广陵、彭城向北行驰，一路上雪越越大，饶是龙朔功已有基，途中也颇为辛苦。这场雪从北到南整整了七天，等过了钜野，才略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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