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拧着衣角，张得有些发颤。

柳鸣歧昂首阔步走上楼梯，在临窗找了张桌坐，然后目光犹如利刃般一扫，将众人的窥视了回去。

打扮成女孩模样一路走来，龙朔脸上已经变了颜，他忍着羞辱，挨着柳鸣歧坐，低着一言不发。

柳鸣歧随便了几个小菜，要了壶酒，和蔼地对龙朔说：「颜儿，冷不冷？」

龙朔摇了摇，心里暗暗咬牙关。此地临近旴，晚风带来的丝丝清凉，惬意之极。柳鸣歧问这一句，不过把自己当成女人戏耍。颜儿……

灯光，女装的龙朔有异样的妩媚，柳鸣歧越看越，禁不住展臂搂住他的腰，在众目窥窥把他拥在怀里，手掌握着一只柔若无骨的冰冷小手不住挲。

龙朔眉角突突直，他盯着案闪烁的烛光，恨不得一把火将庆元楼烧个净净，让这些见过自己羞辱装束的人统统葬火海。但刚满十岁的龙朔只能僵地坐在那里，忍受着柳鸣歧的调和周围男人们可憎的目光。

堂中重新闹起来，饮酒声、行令声次第响起。少顷小二端来酒菜，柳鸣歧把一双木箸在龙朔手中，温言：「颜儿，饿了吧？先吃些东西。」

赶了一天路，龙朔确实饿得了，但空空的胃却没有一。柳鸣歧夹了一箸藕片喂他吃，又斟了杯酒，搂着龙朔的脖到他中。龙朔还是次饮酒，一呛住，不由咳嗽起来。半晌，他泪汪汪地抬起，玉颊上飞起两片红霞，愈发显得艳滴。

柳鸣歧看龙朔一，饮一杯酒，竟是把他的貌当了酒菜，一杯杯喝得不亦乐乎。龙朔神木然，让他拿着木箸就拿着木箸，让他吃菜就吃菜，让他饮酒就饮酒，就像木偶般任柳鸣歧摆布。

僵的外表，难以承受的羞辱象野兽的利齿一样啮咬着他的心灵，每一目光都像油滴在上一般，使他不自禁地收肌肤。为了躲避这难堪，龙朔扭望着窗外，心神在喧哗的大堂和寂静的夜空间飘来去。

忽然间，耳边飘来一句低语，「当年在星月湖……」

龙朔心一颤，抬朝说话者望去。只见对面坐着两个黑衣汉，正在接耳。他连忙伸手去扯柳鸣歧的衣襟，想提醒他有人在谈论星月湖。但看到柳鸣歧只顾迷迷地打量自己，本没留意对面的谈，龙朔心不由涌起一阵痛恨之极的厌恶。他转过，心神却放在对面两人上。

「……想起来就后悔得要死……」

「飘梅峰的女人，兄弟只见过风晚华，果然是人间绝，名声响得很啊，难……」

「那婊个的，又白又，真是绝，落到神教手里时还是——知星月湖是怎幺的吗？」那汉住了，嘿嘿笑半晌，才压着嗓：「人家拉来一野猪，当场给风女侠开了苞！」

「开苞？」龙朔想起那个闷的夜晚，广宏帮的大汉掰着薛欣妍的说：女人次被叫开苞，就是里的女被男人的穿了，还会血呢……那个女人次是被野猪的啊。

见同伴听得目瞪呆，那汉得意地一笑，「一个风晚华算什幺？飘梅峰满门弟，连雪峰神尼也被主生擒，都在星月湖接客呢。」

「这幺说你都见过？」

「何止见过，她们里什幺样，老都知！」

「飘梅峰的女人你都过？」

「倒也不是，最漂亮的玫瑰仙被主收在圣，其他风晚华、林香远、纪眉妩、雪峰神尼都当了婊，只要是教里的兄弟，谁想谁.」

旁边那人咽了吐沫，声音炽起来，「能上那几个人儿，就是死了也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