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了近一刻才停。

周遭陡然安静的时候，范臻落在奏折上的视线稍停了那么一。很快，便有宦官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殿。”宦官在门作揖，“贵君昏过去了，您看……”

摄政王的黛眉微微挑起：“一声都没吭？真有他的。”

宦官瑟瑟缩缩地躬着。

“罢了，他侍君多年，孤王也不想要他的命。把他起来，孤王提他两句。”

她说着从桌前站起来，仪态万千地向外走去。门的宦官赶忙先一步退门外，向底打了个手势，转而便听到泼的声音。

“咳——”麟德贵君在凉激来的清醒中睁开，咳了两声，被绑在木架上的手腕一松，整个人便使不上力地跌跪去。

摄政王站在小楼外雕着吉祥纹的楼梯上冷看着，他上一袭致的华服早被脱了来，毫发无损地放在一边，背上殷红的血与破得不成样的中衣的白在笼灯的幽光中显得格外地目惊心。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了散落一地的斑斑血迹。

这怕是扛了上百鞭吧。

啧。

摄政王一步步走楼梯，绕到他面前，停了脚步。

麟德贵君也不看她，咬着牙关，充满愤意的中几乎要血来。摄政王好笑地看了他一会儿，轻缓地伸手，挑起了他的。

“你和孤王一样知陛的喜好。”摄政王的目清凌凌地睇着他，着笑，也着嘲讽，“那你说，你为了图个之快，把自己成这般连陛都不待见的样，值得么？”

麟德贵君冷如寒潭般的底骤然一阵颤栗，摄政王满意地漫了更加秾艳地笑意。

她收回了手，直起，没再多看麟德贵君一：“送他回去吧，孤王乏了。”

于是，还是来时的那辆车，快加鞭地驰向了京郊的行。

车颠簸得厉害，厉害到让人昏脑涨，麟德贵君又本来就虚弱得很，可他偏偏在这颠簸中愈发清醒。

“把自己成这般连陛都不待见的样，值得么？”

这句话如同梦魇一般，在他脑海中飞来绞去。

他知摄政王是什么意思。

陛对于伤疤，有近乎怪异的厌恶和恐惧。这一大多数人不知，但他很清楚。

她自己偶尔受伤，其实并无所谓。但看到别人的伤疤的时候，会无可克制地想象那痛现在自己上，得自己非常不适，可越不适就越要忍不住盯着伤疤看，循环往复。

所以，别人只要受了伤，她一定会将人支得远远的。

所以，如果有谁不幸在上留了明显的疤痕，那么不论他从前在圣驾面前多得脸，以后都再没有之日了。

而且，陛本不会因为摄政王伤了她的人，就去冲摄政王发火。

她在这一重关系上，莫名的排外。虽然近几年来，她也与摄政王有了分歧，可当摄政王与旁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这位姨母是自己人，旁人是外人。

她甚至在他说及摄政王权势过大的时候，直斥过他僭越。

麟德贵君于是一路都在反反复复地想，自己背上的伤会留疤么？

一定会吧。

值得么？

他不知。

一个多时辰后，车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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